深秋時分的天氣已是有些冰冷,早晚更是寒風入骨,今天的青霞山上頗有些熱鬧非凡,早晨來了十幾人上山拜訪,帶頭之人開口就直呼青霞掌教名諱,若不是實力驚人,就是有足夠強大的靠山。
對於山上的熱鬧。山下又是另一番光景,茅屋前,二位老人坐在石桌旁喝著茶水,下著圍棋,悠閑自在。
“小徐呀,你說你這麼多年都咋混的,就連一群雜魚都敢來你家鬧事了。”老農對出塵子說道。
“這些年同為少陽境四大勢力的火雲穀越來越強盛,有一家獨大的趨勢,前日才傳來消息,火雲穀嚴老怪突破到化嬰後期了。依那群狂徒的性格,不來炫耀一番才怪。可惜嚴老怪沒來,不然我還真有點手癢了,至於這些後輩,我不太好出手,就留給青玄那小子頭疼吧!”白發老者說到。
“你們三教修士就喜歡個臉麵,還不好出手。要是老夫行事,管他什麼前輩後輩,敢欺上門來,先打的他屁股開花,讓他一次就終身難忘。想當年那些個敢於老夫為敵的,被老夫教訓一次後,再見到老夫哪個不是退避三舍,聞吾之名風中淩亂。”老農有些得意的說到!
“又吹牛皮,”一身麻衣布袍,身後背著一長條包裹,少年看著老者,麵無表情的說到。
不管少年說話如何無禮,老農總是笑臉相迎,一副討好的樣子。
“又要出去啦,要不吃個晚飯再走吧。”看著少年的裝束,明顯是要出行,老農有些關心的說到。
“不了,”少年好像並不想多說,轉身朝著茅屋外的山穀走去。
落日的餘暉漸漸散去,黑暗重新籠罩大地,老農目視著少年離去的方向,直到少年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地平線上,才緩緩收回那充滿了關懷的目光。
“看秦小友離去的方向,應該是青霞山脈,秦小友又孤身一人去山脈曆練了。我青霞弟子若是人人如此,何愁宗門不能大興。”白發老者言語有些傷感。
“你們那些個弟子,若真人人如秦昊這般修行,沒有幾人能堅持下來,就算堅持下來了,也已入了魔道。”老農對白發老者說到。
“是啊,殺戮之道不好走,自古不知有多人都倒在了途中,就算活下來也都入了魔道,心性泯滅。”出塵子有些唏噓的說到。
“是呀,還記著當年我第一次見到秦昊時,那是一個死寂的村莊,地上到處是死人的屍體,整個村子被人無情的屠戮,就剩下個六歲的他。他一個人就在村頭,挖著一個又一個坑,埋掉一具又一具屍體,整整四天四夜,手破了,衣服破了,頭破了,也不見這孩子掉過一滴眼淚。後來我就帶他來到了這山腳下,我問他將來要做什麼,他回答的很幹脆,他說他要成為世間最強的那個人,然後殺光所有壞人。”說起過去的事老農神色有些黯然。
“沒想到秦小友還有如此讓人心傷的過去,如今他修殺戮之道,前輩就不怕他被仇恨所蒙蔽,最後淪為殺人傀儡”出塵子有些擔憂的說到。
“我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憂慮,要不然也不會天天讓秦昊去青霞道宗聽你那個姓徐的晚輩講故事,每天講那些個狗屁的傳承啊,大義啊!這世間若拳頭不大,哪來的道理可講。”老農說到。
“我那個侄兒修為一般,對於導人向善的功夫還是不錯的,青霞道宗這些年始終能團結一心他的功勞不小!”提起自己的侄兒,出塵子還是比較滿意的。
“當年我想用時間來磨一磨秦昊的心性,就和他來了個七年之約。他一天不修煉,我就一天不喝酒。”老農說到。
“哈哈哈哈,這一局看來是前輩輸了”出塵子笑到。
“是啊,不到四年我就輸了,即使後來那三年他也沒有提過修煉的事。是我小看那孩子了,還記得兩年前那個早晨,秦昊對我說的那兩句話,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呀,老夫老嘍!”說著老農得思維好像回到了兩年前的那個早晨。
那是一個明媚的清晨,少年背著那把裝在布袋中的劍,來到老農身旁,老農笑嗬嗬的說到“要開始修煉了麼!”
少年站在老農身邊,望著天空升起的旭日,眼神堅毅的說到,“也許我做不了一個好人,但我絕對不會做一個壞人,手中三尺殺人劍,善惡是非心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