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上
歌曰:道曰非常道,名曰非常名。六道有輪回,仙魔自人心。三道仙人魔,悟道參玄名。道上即成仙,逆心魔便定。凡庸者,不思道理一世貧;修道者,一心為道終身勤。
人自生於世,便心存“道”,“道”乃萬物生存之本。人參道悟道,庸者人道也,尚善者仙道也,尚惡者淪魔道也。修道的,唯想修煉作長生;為人的,隻知富貴墮心魂;做魔的,爭權奪名欲帝成。無論修何道,皆求天地衡。欲稱天下帝,不顧七情真。誰知真道理,哪有心魂純?最終參透罷,原來全不人!
歎曰:悟道罷,紅塵劫,仙如何,終也淪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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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青年俊郎危坐昆侖“冰仙殿”高堂,好個青年俊郎:俊俏青年郎,意氣似初陽。姿貌煞仙眾,神炯比燈亮。俏麵如塗脂,眉梢似鳳翔。氣宇絕非凡,談吐曉棟梁。觀其身,仙風魔氣皆迎上;望其貌,孔明潘安卻同樣。見人便知非凡,是仙是魔哪詳?心思細如網,城府深地藏。絕非凡夫平庸人,靈魂骨脈不尋常。不成龍鳳亦做蟒,不作神仙便魔王!
對坐者乃一白發和祥老仙翁,這仙翁正是仙道第一高人,尊名“昆侖隱老”。青年結緣隱老,如今在此仙宮,仙翁正是要為之未來吉凶做個指點。青年洗耳恭聽,仙翁則撫白胡,緩緩說道:
“生兼仙魔,千古異體。可憐少孤,幸投玄書。機緣逢母,受教仙理。修仙悟道,輾轉十載。祖父駕鶴,得曉一二。為求雙親,苦尋仙法。得友真情,情結生死。千難萬苦,顛沛流離。終受至苦,血肉相殘。勿入圈套,至親虎狼。狼煙風沙,拔地稱王。欲統全魔,終失大道。種種皆局,事事皆計。賭局生事,實為幌局。命中終劫,母子為禍。人生種種,悟道終生。透析道理,道不成道。透悟人世,人無義仁。”
那青年聽罷,低聲歎道:“命中注定,終有此一劫,造化弄人啊!”
“玄虛弄幻,真假難辨。命格天定,卻有人變。人生若登,步艱道險。心存磐石,重難登頂。卸石輕裝,方得痛快!”
青年知仙翁是傳化解之法,欣喜問道:“前輩是說放下一切,隱逸餘生,便能渡劫嗎?”仙翁不作回答,隻是輕撫白胡,悠然說道:“天機不可泄露。你若悟出道理,自作主張罷!”青年起身,作揖謝恩。
“思空兄弟,就目前而論,你有何打算?”
青年嘴角微拂,淡然笑答:“既是天命,且禍福未定,那便來者不拒!”
“如此,老朽隻好祝你一帆風順,平安渡劫!”仙翁起身拱手。
青年忙作揖回拜,拜恩罷,告辭轉身離去。青年漸行漸遠,仙翁在其身後輕歎一聲,道:“造化弄人啊!生氣勃勃一個小夥子,本應與家人同享天倫,卻怎料命運多舛,竟還得受那手足血肉相殘之苦,而由仙墮成魔,實在是上天不公。可歎,可歎!
“玄書殤,不,應該是千宇殤,你最終的抉擇,老朽拭目以待!”
回望三年之前。那年正值八月既望,約合十多位男女青年同行於湘西山林,他等各帶行李,皆持法器。入林初時,眾皆談笑風生,自在輕鬆。看那十幾人行頭裝扮,男男女女,皆是修行的道人,那群眾之中:有白衣道袍背負桃木寶劍者,有素衣布衫手持禪杖者,有紗裙束發手操長劍者,各道士打扮,皆古樸行裝。這些人:俊朗寶劍佩腰身,玉女白裙舞美人;莽漢禪杖嚇鬼怪,少郎弓弩顯威能;三美嬋媛似仙女,九威男漢若將神;弩棍劍杖真法器,黃符仙丹護金身。
人群計女子三人,男子八人,共十一人。十一人打扮大抵相近,都是修道者衣著,卻又不一,是因各自門派所異。本人所述故事既由此十二始,那我這寫書之人便與各位看官一一介紹來。
這十一人行至深林入口處便原地休整,有收拾法器者,有開灶做食者,有攀樹探路者,一一分工,人人做事。那長輩屠僧指前方道路,說道:“那便是湘西迷幻妖林入口。”
這十一人,最長者,愈不惑,自稱贛地某寺僧,法號曰“屠空”,因其麵目凶煞,人常稱之“屠僧”,此人:濃眉巨目凶煞貌,黑絡烏腮壯莽人;粗麻布衣穿就上,細綿綢緞係腰身;頭套圓環貌武郎,手持禪杖似魯僧;目瞋聲震嚇豺豹,拳迸杖起斷膽魂。
少年樂生喝口湯,道:“前方之路撲朔迷離,魑魅魍魎盤踞其間,妖魔齊聚,鬼怪當道,危險重重。”
這少年乃最幼者,方十六,自稱武夷派道士,道號“樂生”,因年幼,人常稱之“樂生小道”,此人:身長五尺俊男兒,身段瘦輕弱小生;素袍寬袖神童子,黑發窄眉清秀人;稚氣雅質貌儒童,溫文柔彬似書生;把袂拂扇小諸葛,美顏玉容潘安仁。
“妖林自然有千難萬險,若有動搖者,既可退歸,免得自討苦吃!”邵遠高傲一笑,“本少俠卻是天不怕地不怕,任它什麼妖魔鬼怪,這雙拳頭伺候!”
此人乃最傲者,年十九,出自修道貴門,煉仙名府——北蜀山,自稱北蜀山左長老首徒,名喚邵遠。此人:英姿秀朗俏郎兒,氣傲心高貴赫子;金錦玉綢穿戴身,銀紋翡翠飾行衣;左腰佩銀劍,右身插玄旗;銀劍斬妖惡,玄旗定幻迷;身伴仆從緊相隨,護身法器常偎依;出身顯赫便欲主,孤傲自豪顯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