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的時候她正與一眾人喝茶喝的盡興,她本要給他介紹一下,卻不曾想他們卻早已是故人,一時又怪他既然是故人,為何不早帶她來這裏賞這番美景,他隻笑,一時間卻並不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好歹她也不十分在乎,喝茶喝高興了性子也就放開了,挺著肚子指揮著身邊的人在那亭子周圍尋了不知多少圈,最後就在一棵最大的櫻花樹下挖出一個壇子來。那壇子不知道在那裏埋了多久,上麵原本封著的皮紙都已經破損了邊緣,就算是沒有千年,也得有幾百年了。
她讓人將那壇子抱到亭子下麵,開了封,一股濃香便四溢開來,一聞便知是陳釀的花酒。
他奇怪她怎麼知道這裏會有這麼一壇酒,她坐在他身邊更奇怪自己怎麼知道這裏會有這麼一壇酒,最後得意道,就說這裏眼熟吧,想必上輩子自己就是住在這裏的。一句話讓他心中一觸,她卻早已將那純釀抿了一口,滿嘴的留香,感慨自己上輩子手藝怎麼那麼好。
就在眾人說話品酒的時候,一條不知從哪裏來的小虺蛇悄無聲息的爬到了她的身邊,他一見便要將那東西扔出去,卻被她一把攔下,將自己的茶杯放到那小東西麵前,問它是不是渴了,那東西似乎是能夠聽懂她的意思,居然晃晃腦袋,一發望著她的酒杯爬了過去。
她有身孕,他不許她多喝,故此那一杯酒還剩了大半,最後居然都被虺蛇喝了個幹淨,回頭又衝她晃了晃腦袋,她看著心中歡喜,他卻早已蹙起了眉頭。
看著虺蛇爬下案桌,剛至台階那邊的時候卻突然翻卷起了身子,從階上滾到了階下,不停地在地上翻滾起來,看似十分痛苦。
方才不過是喝了半杯酒,又沒有放雄黃,何故如此?
她下去幾步想要看個究竟,還沒到跟前那虺蛇居然騰空而起向她撲來,可以清楚的看到它那四起的獠牙與血紅的雙目,她是避之不及,好在他一把將她拉入懷中,揮袖之間就將那虺蛇定在了地上。
司軒等人匆匆出來,一發與身邊的人皺眉,到底是如何教這孽畜鑽到這裏來的?那麒麟小公子隻說自己前幾日在海邊瞧見它半死不活的,念及一絲善意就將它放到這裏來了,原本是想積個善德,沒想到得了個惡果。被一旁的白澤小公子照後腦勺又是狠狠一巴掌,揪著地上那畜生的尾巴甩手給扔到遠處的海裏去了。
他回頭看懷中的她,麵色蒼白卻還是強裝鎮定,要回到亭中喝口酒壓壓驚,可還沒走兩步,腳下一軟便又倒在了他的懷中,一發覺得身子不好,把他唬的心中一揪,忙與眾人告別,帶著她匆匆回到了宮中。
那天晚上,她便與他誕下一子,也算是一場意外事故,整整昏迷了一夜。他無暇顧及剛出生的嬰兒,一直抱著她坐到天亮,她方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躺在他懷中喃喃自語,說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好長好長的夢,但夢到了什麼又都忘記了,隻聽著夢中有人一直在叫自己的名字。
他低頭深深的吻住她,心中還在無限的後怕,生怕自己再一次失去她。
在外麵守了一夜的王上、王後,流晏和父親、母親這時候進來,看著丫頭沒事也就放心了,流晏抱著自己的小外甥到這邊來讓她瞧,這邊嘴裏還在誇著多漂亮的小家夥,她一看裹在繈褓中那一隻皺巴巴還沒睜眼的小狐狸崽子,當場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