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近黃昏,酒吧的油燈還未燃起,隻有餘光透過百葉的縫隙漏在屋裏,顯得尤其昏暗。才一會兒,吧台的油燈在侍應輕輕一揮之下,熊熊的燃了起來,照亮了空無一物的吧台。

隨著推門聲的傳入,一個身高5尺3寸的人,披著鬥篷帶著麵罩,杵著一根拐杖,晃悠晃悠的走到吧台,找到最裏最陰暗的角落,坐了下來。他朝侍應要了兩杯龍舌蘭,丟出了幾枚銀幣,便猛灌了一杯,露出一臉醉醺醺的樣子。瞧他這樣落魄的樣子,在這間酒吧裏,隨處可見。

時間向前走了一點,屋內的油燈悉數點燃了,這才映出躲在昏暗角落裏坐著喝酒的兩個男人。他們觀察那位披著鬥篷的人許久了,一直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他手上的拐杖刻有羅門家族的紋章。”其中一人用手指了指那人的拐杖,提醒著。

“我知道,奧克萊。”另一個人這麼叫喚著對方,他也是身披著一席鬥篷,“這樣一個貴族落魄成這樣,定然不是什麼好事。”

奧克萊點了點頭,又歎了口氣,再搖了搖頭,也是抓起酒杯猛喝一口“夜鴉黑啤”,才接著打破沉默:“弗雷,羅門家族是不允許存在敗類的。羅門家族的殺手一定在四處尋找他——他是在逃難。”

弗雷笑著站了起來,抖了抖他的鬥篷,說著:“這是一筆大買賣,讓我去探探。”

說完,弗雷便拿著自己的酒杯坐到了那個落魄貴族的身邊。他朝著貴族晃了晃酒杯,帶著蔑視的笑容說著:“嘿,夥計,還能喝嗎?”

那位落魄的貴族隻是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理他,自個兒拿起剩下的一杯龍舌蘭,又是一口而盡。

“哈哈,好酒量,夥計!”弗雷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朝著侍應招了招手,說著,“再給他來兩杯龍舌蘭,我請!”

侍應很快就推了兩杯龍舌蘭帶他的麵前,位置分毫不差,可見其推杯的熟練。貴族並沒有說什麼,還是拿起一杯龍舌蘭,一口而盡。

“你是羅門家族的人。”弗雷望著他,小聲說道,沒有其他人能聽見他的細語。

“你觀察過我的拐杖。”落魄貴族並不感到吃驚,語速平緩。

“你一點也不吃驚。”

“為什麼我要吃驚。”

“你不怕我是殺手?羅門家族可從不允許家族裏存在敗類。”

“殺手早就死了。”落魄貴族敲了敲他的拐杖,示意是他殺死了那些恐怖的殺手,接著拿起最後一杯龍舌蘭,又是一口而盡。

“羅門家族還會派更強的殺手來追蹤你的,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弗雷陪著他也喝了一杯夜鴉啤酒,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在喝酒。”

“他們就在外麵?”

“是。”

“你殺不了他們?”

“是。”

“他們準備何時動手?”

“等我出門的時候。”

“好!”弗雷又拍了拍貴族的肩膀,說道,“我再請你喝兩杯酒!”

侍應又推了兩杯龍舌蘭到貴族的麵前。這次,貴族卻沒有拿起酒杯,而是將頭側向望著弗雷,說著:“你要幫我殺了他們?”

“二十金幣,你幹不幹。”弗雷指了指坐在角落的奧萊克,向貴族示意他們是兩個人。

“這裏是夜鴉酒吧。”

“是的。”

“你們都在尋找委托人。”

“你就是委托人。”

“好!”落魄貴族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接著又喝了一杯龍舌蘭,這才從錢袋裏拿出二十金幣,擺在弗雷的麵前,說著,“這是二十金幣。如果你能殺死他們,我或許又能走一段路,再喝幾杯龍舌蘭。”

“爽快,等著我的好消息!”弗雷將二十枚金幣收進錢袋,招呼著奧萊克過來,便徑直走出了酒吧大門。

弗雷是一名法師,他穿著簡陋的布衣,腰間別著一把柚木製小法杖,平時隱匿在他的鬥篷之下。他很強,若非施展大型魔法,他都不曾借用過法杖的魔力。奧克萊隻會一些簡單的魔法,但他很少使用它們,都是揮舞著兩把軍刀在敵群中穿梭,來去無蹤。

弗雷才出酒吧大門,站在人行過道上,前方就是半畝大的樹林。他朝著樹林喊道:“二十金幣,買你們的人頭。”

弗雷剛喊完,就從樹林裏竄出四個人影,齊刷刷地將弗雷和奧克萊圍在中間,身手很是了得,其中一人的雙手還冒著寒氣,一見就是上級法師。

“你知道我們是誰。”

“知道。”

“那你還敢接受他的委托。”

“為何不敢。”

“你們馬上就要死在這。”

“這可是夜鴉酒吧。”

“所以呢?”

“你們必死無疑。”

“你找死!”弗雷的話激怒了他們,那位上級法師將食指對準弗雷,一瞬間,空氣中的水汽在他食指上凝固成冰錐,朝著弗雷疾射而去,快的無法用肉眼去捕捉冰錐的軌跡。然而,比冰錐還快的是奧克萊的刀,嗖地一下就將冰錐在半道上擊碎,這讓上級法師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