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雄城的夏天,炎熱不失涼風眷顧。
國王寢室內,唐舟華回答道:“內部政亂,前年中,親係命臣攝康王預謀謀反,拉攏數名尉將囤積兵力,本王也是聽冶懷所說,起初我還責備冶懷,不過之後發生的事情證明冶懷是對的。”
“攝康王可是我的堂叔,他為什麼會拉攏尉將屯兵謀反?他和父親可是兄弟啊”唐睿不解,攝康王和父親的關係就好像自己跟張楚明的關係一般,兄弟情同手足,實在不明白為何會謀反。
“是啊,那可是你的堂叔,我必須擁有足夠的證據才能製裁他,不然,僅憑我是國王就可隨意處置我懷疑的人,誰還敢為聽命與我,為我效忠,這種國王,是不能夠受百姓的擁護,沒有百姓的擁護,國王的名號也隻是空頭一般。”唐華舟閉目靠著長椅,平靜的說道:“這七年中,我派霖濮私下收集攝康王謀反的證據,去年才把攝康王謀反之事公之於眾,百姓無不痛恨要謀反的攝康王。用霖濮所收集到的證據捉拿攝康王和與這場謀反有關係的一切人等入獄。雖然說現在邊境外和四國有些衝突,卻不影響著我國百姓的正常生活。”
“父親,我懂了,百姓現在過的日子平凡而沒好,誰會想這種生活被戰爭奪走或者被他人破壞。可是,兄弟之間為什麼會起衝突呢?”唐睿理解父親的話,回答的有些馬虎。
“孩子,現在你看的事還太淺,在權力麵前,如若控製不好,變回被權利的傀儡。記住,我的孩子,無論何時,心,都須如永澈森林中的殊勝太湖一般明澈。”八年不得相見,父子之間,沒有噓寒問暖,簡單短短聊了幾句宮中內政。
張楚明聽了父親所說的話,同樣想不通攝康王為何要謀反。
從北尾鎮回到長雄城後,數月之間,張楚明每見父親張百長要去進宮,便請求一同帶把自己一同帶去,每次都會被以“還不到年紀,不要耽誤學習練武”之類的話帶過拒絕。
這天,張百長正要出宅進宮,走過前院花園,張楚明坐在園中小亭悠幽出神,撩著袖起,有意的不讓蓋住昨日後院練武失誤的擦傷,張母所幫塗的藥細膩多量,藥印雖幹,顯得比傷口大的多。張楚明雙瞳卻不似看著近處,也不像望著遠方,也不知是不是在欣賞園中的百花癡了。
張百長走到小亭子,歉意感慨。張楚明回來家的這幾個月,與張百長談話甚少,要問要求之事都通過張母替兩父子轉達,十五歲的年紀,多時這樣,不明緣何的與父親開始疏遠,即使長年未見。張百長實則無奈,想起他也曾是個少年,自己年少之時與父親的衝撞,又想亡父麵容,發現如何也想不起一筆輪廓,依稀見得,先父那雙征戰人外境的聖氣威眼之中泄露出對自己的寬容。一股悔意打濕張百長的眼眶。
幾個月中和張楚明說的最多次話是:“冶懷先生交代,不能落下文武。”,張楚明也隻是“嗯”一聲回答。
張楚明坐著一動不動,張百長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坐上久等馬車去了石陵宮殿。
張楚明隻是想見唐睿王子,這一點張百長清楚,回家之後,不願意交一個朋友,沒有同齡人對話談心,隻是一人泡在書房,漫心的在後院一人練武,也不知書房亂疊了幾層書,後院折斷幾支了砂梅。但是,張楚明還不知道他與唐睿的關係不在是手足,被君與臣的關係所替代。
又過幾日,唐睿去了其他城鎮遊玩。張百長把這消息告訴張楚明。
這天,張楚明在晚飯時對張百長說道:“我想出去走走。”黯黯然,語氣稍帶請求,聽得出在非常期待同意這句話。
“這麼晚就別出去了。”張母慈聲勸著。
“多出去走走也好,男兒四海為家,多經磨煉,世事各不同,親身經曆過......”
“明天我就出門了。”未等張百長講完,張楚明聽得前句的同意,停下筷子,走回房去。
張母疑惑著他們父子的對話,問:“楚明這是要去哪?”
“出城,出國,遠方吧......”
第二日,張楚明背著包裹,與張母道別,緩緩退離家門,健步走出城門。
過城門前,回望長雄城,沒了七年前那種被眼前的建築的雄偉壯魄之感所帶來的驚歎之情,伴著永澈森林外圍走去。
又過幾日,傍晚時分,張楚明對照的手中的地圖看著前方的村莊,確定了這是桌齊村,又看著地圖上離桌齊村不遠的標記“元岸城”,那是國王去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