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朦朦朧朧中,我聽見有人搖我,大叫著說些什麼。
但是我卻睜不開眼睛,我聽著模糊的聲音,心裏很著急。突然一陣尖銳的疼痛從心口蔓延開。
我瞪大了眼睛,眼前已經亂作一團,我的丈夫正在向醫生大聲嚷著什麼,七歲的女兒則緊緊抓住我的手,低頭抽泣著。
他們見我醒了過來,立馬安靜了。丈夫關切得問我怎麼樣了。
我說不出話來,隻覺得心裏慌慌的,好像有什麼事情呼之欲出,可我就是想不起來。
我盯著牆角的一盆吊蘭,碧綠的葉子,也就在這暖和的病房裏,他才能勉強維持著生機吧。外麵的植物都要準備落葉了。
落葉。突然我的頭疼起來,好像有一道屏障阻止我回想起什麼東西。
是落葉麼?
我親愛的丈夫看我發呆了這麼長時間,按了按我的肩膀。我回過神來,看著他的臉。前段時間他帶著那個女人來到我麵前,要求離婚分家也是這樣焦急的表情。現在我看了隻覺得心裏一陣陣的發毛。
是時候了,在拖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莫雲旗,我同意離婚。”當我剛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我隻覺得不公平,我將青春給了他,他卻將所有的溫柔給了別人。
但現在,我隻覺得心累。第六感告訴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所以我不想在耗費精力到這些事上了。
離婚很順利,畢竟現在離婚率很高,離婚手續就簡了又簡。我在病房裏的這幾天,就隻簽了個字,其他事情都是他去跑。回想結婚的時候,大小事情都是我辦的,那是覺得很幸福,所以很主動。現在他應該也很幸福吧。
孩子終究歸了我,正好我還怕她在後媽那裏受委屈。這孩子之前我並沒有怎麼管教她,現在她軟弱的性格是我的錯。
出院後,我便收拾了東西帶著孩子去了另一個城市,這座城市已經沒有什麼能羈絆我了。
在新家安頓好了,我又找了份工作,老本行,業務什麼的到時熟悉。
生活又穩定了下來,而突然住院的事始終哽在心裏,揮之不去。聽莫雲旗說,他是早晨起來看我昏在床上,一動不動,一探鼻息,已經沒有了,脈搏很微弱。急急忙忙來到醫院,紮了針回心針才緩過來。
我就是覺得在我昏迷之前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並且我的昏迷和這件事有很大關係。但已經無從考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