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餘，宮保雞丁，三號桌！”七嘴八舌的說話聲中傳來一道吆喝。
“來了來了！”我應了一聲便匆匆跑了過去。
我叫餘笑，剛滿十七歲，是一名餐館服務員，為了逃避無休無止的英語課程，早早的就從學校裏跑了出來。
自認為逃脫了學校，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時，就被一臉嚴肅的老爸趕了出來。
因為老爸是一名小學教師，對一些知識上的事一向比較嚴厲，還有一個緣故就是，我媽在生我的時候大出血去世了，那時候的農村醫療條件有限，所以也是他的一塊心病，又當爹又當媽的他，對我沒有小說中那樣的寵愛，有的隻有嚴厲與嚴肅。小學在他班上沒少挨揍，真正秉承了軍中無父子的說法，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首當其衝的當然就是把我給逮出來。
當他發現我從學校裏跑了出來，結果和我預想中一樣，口沫四濺的噴了我一臉，而我也隻能厚著臉皮，戰戰兢兢的承受著，這自找的怒火，口口聲聲說什麼小孩子不讀書你能幹些什麼，因為家裏就我一個獨子，所以老爸對我抱的期望很高。以至於從小讓我背四書五經什麼的。總說老祖宗留下來的都是財富。
當然我肯定是在他嚴厲的督促下就犯了。在我讀完小學的一天起，才發現四書五經，就一個詩經、論語有在課本上出現，而且還不是完整的。當時覺得上了一個當，都白費功夫了。
因為老爸知道我的脾氣，六歲以前我對他的話言聽計從，而我的第一次叛逆就在上小學的時候，那時我七歲，正好是春節前夕，正因為這個節日的緣故，老爸對我的嚴厲有所鬆懈，而我當然會抓住這個機會大肆玩一通，和同村裏的小孩玩遊戲，因為川省一帶多山，家又居農村，這些山當然是我們最好的遊戲場所，滿大山的跑，結果就出事了，那一次失蹤了一天半，回家後被老爸罰跪一天，問我去哪了，我隨便找了個找不到路回家的理由給搪塞了過去，到哪去了，遇到了什麼，至今是我心中一個秘密，而以後每次周末，我都會失蹤兩天，給老爸的理由當然是去同學家了。後來習以為常，直接都不問了。
所以除了一番大罵，就說了一句“自己選的路，哭著也給我走完”扔給我一千塊錢讓我去大城市體驗下世路難行，我知道他是想讓我知難而退，可我的倔強脾氣就像一頭不會轉彎的牛。興衝衝的揣著一千塊錢跑了出來。走的那天，他沒送我，但我從火車窗戶還是看到了，那一個熟悉的背影。
“小夥子，去給我搬兩箱啤酒過來。”一張大圓桌坐滿了人，其中一個，挺著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對我叫道。
我應了一聲，心裏估摸著這城裏人還真會吃，瞧他那大肚子，活像一個懷胎十月的孕婦。
忙活了半天，看了下牆上的掛鍾，已經晚上十一點。因為晚上生意好，本來八點就下班，而我通常會多幹兩三小時，我看著那連連叫搬酒的那一桌，幾個喝的麵紅耳赤，舌頭都打轉的人，不由得搖了搖頭。
“小餘啊，你下班吧，明天你休息”吧台中年婦人一口川話的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