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潛行者(1 / 1)

狐狸和狼正在尋找獵物。

狐狸和狼碰頭了。

狐狸跑了。

狼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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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陽,公元前貳肆壹年,秦始皇陸年,秦始皇長子扶蘇出世。雖為嬴姓,但先秦男子稱氏不稱姓,常稱其為“公子扶蘇”或“扶蘇公子”。後年成長,性情溫和,除國家大事,凡事能忍則忍,常對父親殺人放火殘暴行為“以數直諫上”。世人皆以“仁德”、“賢明”來誇讚扶蘇。

後來,秦始皇病愈重,乃為璽書賜公子扶蘇曰:“與喪會鹹陽而葬。”書已封,8月28日行至沙丘(沙丘台在邢州平鄉縣東北二十裏)病死。邢州去京1650裏。趙高勾結始皇少子胡亥與左丞相李斯,偽詔立胡亥為太子,是為秦二世,並賜死公子扶蘇。

上郡,公元前貳壹〇年,秦始皇三十七年,秦始皇長子扶蘇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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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宿年時方弱冠,其為薑姓,自認為不得神農氏,但也得為亙氏罷,家為陋室,則也不失其誌。家中父母兩人健在,可謂老當益壯,便任其漫無目的遊遍四方。

若說為何其漫無目的仍不失其誌?因其誌為“吃老祖宗的飯,不流老祖宗的汗,自己的事情自己幹,靠天靠地靠父母真算個好漢”。因態度慵懶,無所事事,樂於己所想善事;則無從商從政經曆。

“汝學識如何?”考官饒有興致詢問。

“偶遇私塾。”其笑言之對答。

“汝可當歸。”考官興致缺缺,以手扇風想得其早點離去。

北宿因覺考官不滿,一拂衣袖反之招搖過市地離開,然,第二年便徑直投往故土鹹陽。

誰知城中早已大變,秦二世胡亥登基,扶蘇公子據聞因胡亥和趙高等人篡改聖旨而悲憤自盡身亡。時北宿父母剛替北宿接到個其自認“好差事”的工作——“刺客”。

北宿樂於劍術,偶讀兵書,好讀小說,本該過胡思亂想的年齡,然,仍終日沉迷虛構武俠小說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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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公元前貳〇〇年,西漢建立,劉邦三年。北宿仍樂得其所,看著手中所謂“球墨鑄鐵”好是稀奇。

其所穿衣物皆已泛白,索性把難洗的血跡留在原地,倒是顯得他人畜無害的臉上多了幾分違合。

時年,北宿父母因故雙亡,北宿隨大眾遷移長安。低頭注視其手,好似昨日持刀仍在顫抖,今日卻已麻木。

宮外的布告欄上掛著懸賞告示,是前些日子菜場殺豬的那廝屠夫被人所殺,這些天這懸賞仍在這掛著,紋絲不動。北宿清楚地知道並不是沒人願意揭榜,而是這棘手的案子是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為始作俑者,場上既無人證也無物證,難辦。

北宿敲了敲腦袋——自己不就是那始作俑者嗎?

曾經還當“刺殺”是一門藝術,如今還真是一門“藝術”。

——一門如何讓目標生的光榮死的偉大並且八竿子完全和他打不著一邊的藝術。

這些年他似乎得出了答案——

做一個潛行者——

至少死之慘敗,潛行者未必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