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般澎湃的真元力慢慢平複下來,變得猶如山澗細流,涓涓流淌。隨後化做蒙蒙春雨逐漸收起。秋白尚未睜眼,所在院落的情況已經了然於胸,一個似曾相識的陣法和一陣熟悉的氣息。
“羽叔!”秋白起身時自然的招呼著。
先前院中之人聽到這聲羽叔的時候,麵部現出的光彩融合著毫不掩飾的開懷,向著秋白行禮道:“少爺,你回來了。”
秋白一怔,隨即明白由於劍靈的緣故,以前跟隨森暮無缺的羽叔,把自己當做了少爺。於是把自己叫秋白,以及劍靈的事情向他解說一番,羽叔也不打斷,安心聽秋白說完,然後道:“我叫的是秋白少爺你。”不等秋白說話,又接著道:“這裏是翡塵星,幾乎沒有修真者,也沒有傳送陣,隻有一個傳送道的岔口。附近也沒有其他星球,來了就很難出去。秋白少爺日後修為大成,記得去天鉤第三星。”說話間,秋白已經感覺到羽叔有些不對,身形漸漸變得越來越淡,“我森暮羽能再見到少爺,不枉等了這些年。”森暮羽早已隻是一團精神意識,耗盡真元召喚秋白,得見半個少爺,心事了卻之下,灰飛湮滅。
天色已暗,秋白對這羽叔感歎一番,念起山裏的貢布老爹和小雪,急忙買了家常,出了石橋鎮。秋白已經是元嬰期的修為,在普通修真者中也算高手了。卻從使用過真元,更不會飛。四周俱是山野,早已無人,秋白想了想在楓揚山看的典籍,真元力流轉間,“嗖”的一聲躍出去一百多米,落下來的時候偏偏腳下是一堆亂石,跌跌撞撞又摔出去十多米。若是有修真者看到一個元嬰期的高手如此降落,定然歎為奇觀。又躍幾次,秋白漸漸把握了關鍵,終於閑庭信步般的飛在空中。十幾裏路一轉眼就到。劍靈中森暮無缺的豪氣已經不知不覺地溶入秋白,興奮之餘,又饒山飛了一圈才離木屋遠遠的落下。從儲物手鐲裏拿出買的米糧,負在肩上向屋子走去。
遠遠望見屋前燃著一個火堆,還有些喧雜聲傳來,心想這山裏半年不見人來,別出什麼事了,不由加快了腳步。
院子中的篝火上,架著一口鍋,正冒著騰騰熱氣。不知道從哪搬來幾塊大石頭,坐著三人正圍著鍋吃喝著。秋白略一感知,這三人居然有初級的修真基礎,都是培元期,有一個甚至快要到心動期形成真元了。鍋中陣陣飄出雞鴨的香氣。修真者竟然來普通人家裏強吃強喝,還在自己住所。秋白從未與人爭鬥過,隨即有了主意。在他們還沒來得及站起時,雙手一圈,幾道白色光帶已經飛出,帶著他們飛起,筆直升上兩百多米。在三人哇哇亂叫中又筆直回落,隨手把他們丟在一旁。培元期的人沒有真元,隻是比普通人大了點力氣而已,哪見過這等場麵。三人鬼哭狼嚎的跌成一團,腿肚子直打哆嗦,一時間爬不起來。秋白走進老爹的房間,小雪正縮在老爹床前,見門開吃驚之下雙手緊緊地抓著床沿,看清是秋白就一頭撲了過來,“哥……”長長的睫毛上晶瑩點點。
秋白拍拍小雪的頭,向靠在床上的老爹說:“老爹,沒傷著你們吧?”
貢布老爹搖搖頭,吃力的說:“秋白,你回來就好。”又指指桌子道:“他們倒沒把我們怎樣,還端進來一碗雞湯。”
秋白放下心來:“老爹,你養著先,我出去收拾他們。”拉起小雪的手說:“小雪,跟哥哥出去,別怕。”
秋白一聲不吭走到院中,那三人剛剛起身,戰戰兢兢。一個二十出頭,身高體壯,象是領頭的青年煞白著臉色挪到秋白跟前:“前輩,饒,饒了我們吧?我們可不敢了。”
小雪從秋白身後探出頭來張望了一下,趕緊又躲回去。秋白一時間也想不好怎麼處置他們,想想老爹屋中那碗雞湯,心一軟,揮揮手說:“你們這三個小混蛋,跑到山裏來打劫,滾吧滾吧。”
三人大喜,“多謝前輩,前輩真厲害。”拉扯著向門外走去。走到門邊,又站住了,小聲商議著什麼。隨後三人齊齊轉身,跑到秋白腳邊趴著:“前輩收我們為徒,我們不走了。”篝火忽閃忽閃的映照在幾人身上,蒸騰的水氣在鍋上飄蕩。
秋白不禁好笑,自己修真沒幾天,開玩笑。小雪走到秋白旁邊,好奇的看著。
“前輩不收我們做徒弟,我們不走了。”
秋白一聽收也不走,不收也不走,這三人象是賴上自己了。沉默了片刻,想起森暮羽說的翡塵星是幾乎沒有修真者的,隨口問道:“你們三個的修為是哪學的?怎麼跑到這山上來要吃要喝。”
“我們本來是蒲川城裏的……城裏的……三兄弟。幾年前拿了高竹會的幾塊竹牌,就被追打,逃來這裏。”說著那領頭的青年掏出幾塊手掌大小的扁竹牌。“我們是照著竹牌自己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