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輕笑知道後各種鬱悶,她們哪知道她的苦,她哪是去踏春啊,分明就是被抓了壯丁,她已經確定她沒法再在府裏當米蟲了,這是多麼讓她傷心的一件事啊,怎麼在她們的口中,反而成了一種殊榮。更何況,現在已是臘月,哪有春讓她踏啊。
當晚,梁輕盈再次來到她的流雲小築。這讓梁輕笑很是詫異,這個妹妹傲氣得很,上次她們不歡而散,按她的脾氣,怎麼也不會主動來找她的。
梁輕盈其實也不想來找這個姐姐,但她真是沒有辦法了。眼見她入府已經快要兩個月了,但城主愣是對她不聞不問的,就算她製造了各種偶遇依然沒有任何效果,反而成了別人的笑柄。但畢竟求人這事她不常做,所以語氣相當僵硬:"姐姐,就算做妹妹的求你了行嗎?"
梁輕笑很無奈,她撫著額頭:"輕盈,我給你的信你沒有看嗎?"
梁輕盈愣了下,怒氣染上她的雙頰:"姐姐不幫的話,給我個痛快話就是了,何苦這樣哄騙於我?"怒氣中夾帶著羞憤,讓輕笑哭笑不得。
"你以為我是騙你的?"
梁輕盈抿著嘴角不說話,但那神情卻是說明了一切。
這擺明就是不相信的態度讓她頭痛不已,她從床上爬下來,到桌邊坐下給梁輕盈倒了杯茶,然後自己也牛飲了一杯,才道:"為什麼不相信我的話?"她怎麼想都沒想通,自己有什麼理由騙她。
梁輕盈盯著茶水沒動,半晌才道:"姐姐,整個城主府的人都知道城主大人寵你,你卻告訴我城主大人打算把我們送人?這話擱誰也無法相信吧!"她一直都盯著梁輕笑的表情。
還好剛剛那杯茶她已經咽下去了,要是像平時一樣,抱著慢慢飲,輕笑非被嗆到不可:"這種話你居然也信?"
輕盈反問:"為什麼不信?我們六個人一起學規矩,學才藝。到現在為止,真正蒙城主大人召見過的人隻有你,還有城主大人對你的種種優待,難道你還要說城主寵你是空穴來風嗎?"
梁輕笑啞口無言,她當然知道城主府內的風言風語,但她自己知道她和慕容弈充其量就是老板與手下的關係,隻不過她這個手下沒法辭職。所以從沒在意過,她跟梁輕盈暗示過幾次,但她沒想到梁輕盈居然從沒相信過。這個事實著實讓她鬱悶到了,雖說她和輕盈的關係並算不上多麼的姐妹情深,但二人好歹一起長大,5歲以前同吃同睡,後來雖說因為誌向問題有些疏遠,但遠到梁輕盈不相信她的話的程度,還是讓她有些難過。
梁輕笑的表情,從震驚到不可置信到無奈,到自嘲,最後輕輕歎了一口氣:"想不到你我的姐妹之情竟到了如此脆弱的地步。就算真的不信我,為何不直接問我?"
她向來喜歡簡單明了的關係,是非對錯講開就好,何苦一直誤會下去呢?她和輕盈自出生就生活在一起,而且來是雙胞胎,她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性格,說到底不過是輕盈已經不相信她了罷。
輕盈心裏也有一絲觸動,但如果她說得都是真的,是不是就真的代表,她在這城主府中已經一絲一毫的機會都沒有了。那個讓她驚如天人般撞進她心房的男子,難道她竟然無法再靠近一步麼?
不,她絕不相信,肯定是梁輕笑騙她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她分寵。一定是這樣的。
人一但偏執,她的想法就不再受理智控製。
輕笑看著輕盈的臉色從震動到糾結,最後變得平靜如波,就知道她還是不相信她。
姐妹兩人再次因為同一件事不歡而散。梁輕笑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了大半宿,最後做了個決定,看了看她自己設計的更漏,剛過戌時,大概是晚上九點鍾,這個時候,估計慕容弈還沒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