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憑借uba在外國這麼多年的影響力,怎麼可能在短短半年時間就能被人連根拔起,怎麼可能?
除非是他鬆手,除非…他從一開始就想放棄這場戰爭!
可是,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讓他苦苦堅持半年才鬆手?
一團巨大的迷霧瞬間縈繞在我的周身,我再次站起身走到那幅畫麵前,跪在地上仔仔細細看著畫中的每一個細節。
無論光影虛實,他在這幅畫中都投入了很多的精力!
我順著河流一直看向對峙中一觸即發的火烈鳥和鱷魚,再緩緩移向那顆大樹,又落回畫中的我身上。
忽然!我看見畫中似乎有個奇怪的地方!
在我坐著的正後方,是那顆參天大樹的樹幹,而樹幹後麵竟然…竟然有雙眼睛!
我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怎麼會這樣,我湊上前仔仔細細盯著那處,那雙眼睛就躲在樹幹後麵,似乎在盯著河邊的場景,深色的眼眸和深褐色的樹幹融為一體,如果不是我這麼仔細的去看,根本就發現不了!
我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那處細節,為什麼陸千禹要在大樹後麵畫一雙眼睛,這是什麼意思?
這雙眼睛又代表什麼?
我就這樣盯著那幅畫看了一整個下午,一種細思極恐,不太好的感覺漸漸浮上心底,卻又無法堪破其中的奧秘!
太陽沿著天邊漸漸落入大地,我才小心翼翼的將那幅畫收了起來,我站在窗邊俯瞰著舊城,隨後拿起包開車去江邊,跳上堤壩後,開了幾瓶啤酒,兀自對著身旁的酒瓶碰著杯,直到喝了好幾瓶把自己灌得微醺後才抹著眼淚喃喃的說:“到了那邊好好照顧自己,別再惦記我了,千禹,一路走好…”
最後,我把他那瓶灑入江水中,深深凝望著一城江水,默默轉身離開。
回到家中,我滿臉通紅的倒在門邊,黎梓落聽見動靜從樓上下來,看見我一副醉態,不禁皺起眉大步朝我走來語帶責備道:“喝成這樣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我扯起嘴角掛在他身上,把臉埋在他的胸口,軟遝遝的貼著他。
他隻有把我抱起嘀咕道:“喝了多少?”
我沒有回答,隻是在剛拐進房間的時候低聲說:“他過世了。”
黎梓落腳步頓了一下,隨後進了房間把我抱進浴室。
從頭到尾,他一句話都沒說,幫我把衣服脫了,將我抱在懷中替我衝了把澡,又將我用浴巾裹住塞進被窩,把自己濕掉的衣服脫掉,再將我拉到他腿上,吹幹我濕漉漉的頭發,上床把我拽進懷中對我沉沉的說:“睡覺。”
我閉上眼迷糊的喊了句:“老公…”
他淺淺的“嗯”了一聲…
想來,我並不算太長的人生,卻過早經曆了太多世間的悲歡離合,生離死別,雖然我這短暫的一生過的有些傳奇,但好似隻要身邊有他,天塌下來,睡一覺,就能再次屹立!
可本以為我們的生活,隨著福商的遠去,就能歸於平靜,然而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在這之後,我們兩卻更忙碌了,我總是感受到一股無形的枷鎖,很多問題讓我越來越焦頭爛額,例如維斯的貸款一直遲遲批不下來,融資渠道也突然出現問題,光解決目前的資金問題就是懸在頭頂的一把劍。
而黎梓落也經常往外地跑,笑容越來越少,問他在忙什麼,他也隻是說解決福商的遺留問題。
有幾次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都看見南休打電話給他,似乎他最近和南休聯係的很頻繁。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