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久美子下班沒多久,苦逼的又被喊回來,結果久美子來了一溝通才知道,這群日本人白天去悼念侵.華遇難同胞,完了感觸頗大,酒喝高了就成這幅德行了…
久美子配合幾個保安把人送上去,下來的時候我看她神色不對,因為我們是一個崗位的,雖然之前不熟悉,我還是關切的問她怎麼了?
她和我說,因為自己是日本人的緣故,婆家對她意見很大,他老公的爺爺以前打過抗.日戰爭,所以他們家裏一直沒法真正接納她。
她有時候甚至和他老公出去,都會感覺他身邊的朋友同事對她有異樣的眼光。
剛才回家,他老公意思端午節帶孩子回去送個禮,讓她就不要跟著回婆家了,她知道是因為最近的敏感話題,他老公怕她回婆家受氣,因為這個事情,又和老公吵架了。
她話匣子打開和我說了很多,說到當年她和她老公在國外留學認識,相愛後不顧家人反對一個人嫁到中國,周圍時不時異樣的眼光讓她這些年過的一直很壓抑。
正好最近遇上這麼個事,酒店裏又多是她本國人,她特別想家。
我聽她絮絮叨叨了很多,突然覺得感觸挺大的,就像那天她發現我看她,也隻是很靦腆的對我笑了笑,我在她眼中看見了自己,我們的身上都有著一樣東西——自卑!
這種隨著環境深入骨髓的自卑,時刻讓人不自覺的低頭不敢正視前方,可作為我的角度來看她,竟然覺得這本不應該的!
她不需要自卑,她是日本人,但是曆史的硝煙與她無關,銘記曆史和痛恨日本人是兩個概念!
她越抗拒和她婆家那邊的親戚來往,久而久之自己就會越來越封閉。
她在我和我說這些的時候,我腦中總會想到那天晚上,黎梓落指著我的心髒告訴我:“你這裏不強硬,任何一件事一句話都能摧殘你!”
那一刻,我心中像有什麼在燃燒,在發酵,在升騰!
後來我跟久美子說,你為什麼不能試著和他家人相處呢?你自己要擯棄種族觀念,從心底融入進他們家,他們才有可能了解你,從而接受你。
可是久美子告訴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家人相處,我問她你會做中國菜嗎?
久美子說會一點,但做的不地道,我拍拍她說,民以食為天,讓她這幾天抽空跟我回家,我教她幾道江城本地家常菜,回頭她回婆家,做上一桌菜,我就不信她婆家人還能不吃?
久美子一聽頓覺是這麼個道理,而和久美子聊完後我也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第二天早上我本來準備交班走人,正好那批日本客人用完早餐出來,我一眼就看見人群中,那個穿著屎黃色夾克的男人,為什麼我對他印象這麼深刻,是因為前一天晚上他抱著我腿一直喊對不起來著!
當然我估計他已經忘了那事,如果他要記得,看見我肯定老尷尬了!
本來我都準備出去,乍然看見挽著他的女人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我確定這個女人是我昨晚送套套到大肚男房間時,看見的那個棕色長發女人,因為氣質突出,我過目不忘!
這檔口我便在人群中尋找那個大肚男,果不其然看見他正在和另一個男人交談,大概察覺出我在看他,便轉過視線,朝我尷尬的笑了笑,匆匆出去了!
這時候花爺交班走過來問我:“怎麼還不走啊?”
我拽著花爺把昨晚的事情和他說了,花爺習以為常的一笑:“你今晚往他房間送趟報紙,保證有意外驚喜!”
看著花爺一臉賊笑的模樣,我實在摸不著頭腦。
剛出酒店我就看見那輛紮眼的跑車停在門口,南休穿著一件紅色的夾克,帶著大墨鏡,斜靠在車上,早晨的溫度有點絲絲涼意,一縷晨光透過大樓的玻璃反射到他身上,他褐色的頭發閃著細碎的金光,把他那種邪魅又出塵的樣子照得有點不真實!
我愣愣的看了兩秒,而後一貓腰,打算從側邊溜走!
就在我感覺奸計快要得逞的時候,我的脖子突然就被人從後麵勒住,頓時讓我麵部青紫,雙手撲騰,差點喘不上氣來!
南休氣得把我人整個舉了起來,翻過身按在旁邊的柱子上,眼疾手快的往兩邊一撐,擋住我的去路,怒氣衝衝的說:“我這幾天打電話給你幹嗎不接?”
我眼神兩邊直飄回道:“不是…在上班嗎?最近忙!”
“忙你大爺的忙!忙連電話都接不了?你特麼唬誰呢?”
我一時窘迫,他雙眼一眯:“看來是某人給你下了迷魂藥,你就乖乖聽話了是吧?”
我感覺出南休這表情是真的生氣了,趕忙笑著安慰他:“哪有的事,我請你吃早飯,我肚子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