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道多煙雨。
如煙的柳絲,在清風細雨中微微地扭動著柔軟的腰肢,任憑雨水的沐浴。
轆轆的馬車聲如雨水敲打著晶瑩的漢白玉,金色陽光中,地上悠悠掠過一輛線條雅致的馬車倒影。
馬車四麵皆是昂貴精美的絲綢所裝裹,鑲金嵌寶的窗牖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就連車外的車夫也是華冠麗服,引得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看向這華貴的馬車。
車內鋪著來自波斯的地毯,錦緞繪各種花鳥為背景,特製熏香煙悠然的漂浮在馬車內。
車內坐著一位青衫年輕男子,刻薄的嘴唇,挺拔的鼻梁,棕色深邃的眼睛,旁邊放著一把魚龍相彙樣式的劍,但若細看過去年輕男子的臉色異常蒼白。
“咳咳咳。”
“公子,要不我們先去看陸神醫吧?”
那車外的車夫異常擔心道。
“咳咳無妨,先去越州都督府拜會江南道徐都督大人。”
車內傳來平淡的語調。
“可公子這傷勢已經拖了許久,公子當初可跟我說來江南道先去道州找陸神醫的!”
車夫已然焦急道。
“咳咳咳,我這小傷勢還算不得大礙,先去越州罷。”
有些壓不住咳嗽聲,但車內的聲音還是很平靜的說道。
車夫見勸阻不得,隻好作罷,繼續駕車前往越州。
與此同時,遠在西夏的飛龍院卻發生了大事,飛龍院十八飛龍衛在飛龍院內被一律屠殺幹淨,而凶手卻尋不得影蹤。
江南美人婷婷玉立於江南水鄉,素妝淡抹,自有一番風味,若是在平時慕白定會停下身子,細細品味。
可現在,慕白回頭看向被車簾擋住的公子,隻得更加快速的揮打著馬鞭向越州趕去。
“公子,已經到了道州,當真不去看一下嗎?”
“不去,不要停下來,快去越州,咳咳咳。”
慕白狠狠的一馬鞭甩在城外樹上,留下一道深深的鞭痕。
“駕!”
…………
林中一間破廟內,慕白在廟中燒了些柴火,將抓來的兔子放在火中徐徐轉動的烤著,旁邊坐著馬車內那位青衫年輕男子正在撥開衣裳,慢慢的將金瘡藥灑在傷口。
慕白望著公子胸前赫然有數十道深深的刀痕歎了口氣,最為致命的是心口的那道細微的暗器小口。
“公子,哪怕去道州讓陸神醫看一眼開個藥也好啊。”
青衫男子將衣裳穿好,平靜的說道:“身後的尾巴還沒甩清楚,何必在給陸神醫扯些麻煩呢?”
慕白心中一緊。
“公子,尾巴不是在關口已經甩幹淨了嗎?怎麼還會有尾巴跟我們一起進江南道?!”
青衫男子緩緩站起身,拿起手中的劍。
“本來是甩的差不多的,你在道州城外的那道鞭影卻讓他們追了上來。”
“怎麼可能!”
青衫男子嘴角輕翹一笑:“畢竟別人好歹是西夏暗衛院的暗衛使,如蛆附骨這個外號可不是虛名流傳出來的。”
“嘖嘖嘖,不愧是中原青衫客。”
廟上橋梁忽然出現一個黑色夜行衣的黑影。
“聽說西夏暗衛院有八大暗衛使,不知道你是那位暗衛使?”
黑影陰滋滋怪異的聲音說道:“在下不才,暗衛院第八暗衛使,鬼陰。”
慕白緊張的站在青衫男子麵前,握緊手上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