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府客房,香櫞半跪在京挽麵前為京挽清洗傷口。
香櫞歎息道:“可憐的姑娘。這傷口過了兩日咋還沒結疤。”
京挽小嘴嘟嘟,做出可憐狀,道“胡說!我才不可憐呢,我有香櫞呐。”
香櫞瞧著五姑娘的模樣,無奈道:“姑娘莫要取笑香櫞。”頓了頓,“需要去請示宋夫人取些藥嗎?這傷口怕是留疤了不好看。”
京挽搖了搖頭,道:“不必麻煩姨母。”瞧著傷口,“這傷口過幾日便好。”
“姑娘!”香櫞有些氣憤,“四姑娘她……”後麵的話香櫞不敢說。
京挽沒回話,望著窗外,喃喃低語:“怕是已過申時罷。”
香櫞聽了,道:“姑娘,剛好申時。”
“欸,備好畫具去花園逛逛。”京挽興致勃勃地說。
香櫞立起身子,從櫃子拿出長形小木盒,曰筆盒;筆盒裏裝著滿滿的有長有短有粗有細的,曰炭條。搖頭道:“姑娘請莫要忘了時辰吃晚膳。”
京挽拿過畫冊,咧嘴笑道:“香櫞囉嗦的很。”她前世最愛的是繪畫,來到這個世界沒有相機隻能用畫記錄在這裏的一切。
香櫞滿臉通紅,恭敬的跟隨在京挽身後。
主仆二人走在鵝卵石的羊腸小徑,一路分花拂柳而來,四周亭台樓閣,鴻雁掠起眼前一汪澄碧,沿岸楊柳依依,柳絲垂落在碧水中映出清澈的豔影。湖中佇立著涼亭,碧瓦飛甍。
京挽坐在亭內,瞧看湖中魚兒嬉遊,荷葉隨風搖曳。便拿起畫冊和炭條唰唰地畫起畫來。
一旁的香櫞瞧著小姐用所謂的炭條畫出一副極佳的黑白畫,雖不是第一次看著,仍不禁感歎道:“姑娘的手真是巧極了。”
京挽作出驕傲狀,道:“那是自然。”
香櫞瞧著姑娘的模樣,捂嘴偷笑。
京挽不知畫了多久,似忘了時侯……
“欸,那不是表妹嗎?”遠處走來著蔥綠華衣裹身的宋靜姝,腰間的流蘇隨著步伐發出細微的碰撞之聲,清脆而優雅。
京挽莞爾一笑,瞧見宋靜姝身旁跟隨著一少年,著淺藍色長衣,腰係玉帶。衣冠楚楚,相貌堂堂。
好一個翩翩少年啊。
他對京挽拱手道:“蘇表妹。”但見少年笑容溫潤,目朗眉秀。“在下宋懷瑾。”
宋懷瑾倒是個有才之人,十三歲便考了個舉人,怕是能夠有機會為進士。
京挽微俯身,道:“表哥,表姐。”
“嗬嗬,表妹在這做甚啊?”宋靜似笑非笑地說。
“有些無聊便到花園走走。”京挽笑道。
“即是如此,表妹就逛罷。”宋靜姝頓時覺得無趣,話完,瞟了眼京挽便離去了。
這宋靜姝就是拿豬鼻子看人的嗎……
“妹妹無禮,望表妹莫氣。”宋懷瑾歉道。
“我才沒有呢。”京挽憨笑道。
聞言,宋懷瑾瞧著京挽甚是可愛的模樣便頷首微笑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告退罷。”話完便拱手離去。
京挽淡笑不語,梨渦輕陷。看著少年離去的身影,心中如逢大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