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三滴淚1(2 / 2)

三人在這方小鎮相依為命十數載,有些故事平凡且彌足珍貴。每天從家到學堂的路都寫滿了他的回憶,兩雙小腳風雨無阻來來回回多少年,之後是一個人的不自禁,兩個人的傷心處。雲冶總是覺得有什麼將要失去,而表妹的離開或許隻是一個先兆。

那天放學的時候,適逢天下著大雨。雲冶跳過一個水窪,泥水迸濺,他急忙轉身,“小心!這...”

一路磅礴的大雨,雨幕裏光影淩亂,身後卻沒有人......他啞然無語,有些事情成了習慣很難說改就改,或許並不是因為你,而是不習慣沒有你。

晾完剩下的兩三件衣服,雲冶背著書袋走進店裏,準備上樓去。

剛進店裏麵,就聽見一中年男人粗獷的嗓音。

“周掌櫃好久不見啊!”。

“三年了,是好久不見啊。我說誰一大早就在這外頭拴馬呢,原來是胡隊長。”

“周掌櫃好記性,我還以為你不記得胡某人了。”

“不敢,任家衛隊長,胡勇兵,小女子怎麼會忘記!”

任家,胡勇兵,......剛踏上樓梯的雲冶愣了一下,不由地駐足回頭看,那張臉還是三年前的臉,眉前的刀疤不偏不倚的連接著那雙銅鈴般的大眼睛和太陽穴。相傳此人是在一次族戰時替家主挨了一刀,所以倍受家主青睞,從一個侍衛大頭兵一下子被提拔到了衛隊長。但是!鄙人此生最痛恨的就是刀疤男,沒想到這貨竟然又上門來了。

三年前的那一天記憶猶新,清晨的陽光還未進店裏三寸,此人就帶著一隊人馬進了店裏。

“奉家主口諭,下人胡勇兵誠請小姐回渝城任家。”

這廝單膝跪地,語氣卻咄咄逼人,背上亮著鋒線的樸刀,擺明了就是來搶人。

回想起來雲冶隻能暗暗生恨,自己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比不得這些混跡江湖的劊子手。

眼下,卻要看看這人,不,這刀疤男又要來唱哪一出。

這人連笑的時候都麵無表情,隻是哈哈兩聲,怕是一笑便會拉傷這疤痕。他從胸甲裏掏出一封紅箋道:“家主讓我親自交給您,又傳口諭邀周掌櫃速速入城。”

“這又是有什麼事?”周冬雅問道

雲冶隻見姑姑接過紅箋,一臉疑惑的樣子。其實他也明白,除了表妹任若婷之外,任家人是巴不得不要和我們這些下人扯上關係。

姑姑本名周冬雅,在七歲的時候便被賣進任家做丫鬟,因為心靈手巧惹人喜愛,十四歲那年便被主子調去由任家少主使喚。少主年紀不及冠,年輕氣盛,一夜與同門醉酒而歸,回房的時候不慎酒後亂性......

這位少主便是如今的家主任千古,他沒有想到的是老家主已經在不久前幫他定下婚約,當然他更不可能娶一個婢女。門當戶對是這等大家族連理的首要條件,一個沒有絲毫背景的婢女,甚至連妾室的名分都沾不上。

為了延續純正的血統,在渝城隻有大家族之間才能通婚。

而姑姑隻是從三源被賣到渝城的婢女,得知她懷孕的事,老家主一怒之下將她趕出了任家,少主任千古也因此被關了一個月的禁閉。

之後的事情,誰都沒有再提起,直到十年後,他們再次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