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黃金台上……
我問父皇,皇城下遠征的戰士什麼時候能回家呢?……
當然還有騎在高大戰馬上的玉龍左將軍,我的哥哥——大皇子東方巽。
我第一次見到這樣宏偉的場景,幾十萬兵馬雲集,狂亂的馬蹄聲如雷震耳。
我怯怯地躲到了母後身後,父皇站在我們前邊。他負著雙手,一襲金黃色的龍袍在他身上顯得莊嚴威武。他沒有回答我,也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望著皇城下的子民,他的戰士,他的孩子……
“靜!”左將軍一聲令下,萬馬齊喑。風吹過,隻剩下磅礴的氣勢,暗湧的殺氣。
我看著哥哥,一臉的茫然與吃驚。他對我笑,淡藍色的雙眸流溢著無限柔光。他就像我的天空,有無限的寬廣和輕柔的懷抱。
母後說,我是在哥哥的懷裏長大的。隻要我看著他澄澈的雙眼就無畏恐懼與是非,不哭了,不鬧了,常常是在他懷裏安靜的憩息著……
這一年,我才十歲。哥哥三十歲。
他是皇城裏法力最強大的人,甚比父皇。他是最威武的皇子,是我的哥哥。他披戴玉龍戰甲的樣子就像下凡的戰神,被那種讓萬人靜默的氣場包裹著。玉龍戰甲泛著淡淡的暈光,一條九爪金龍在戰甲上來回遊動,栩栩如生。
他的身旁是持杖而立的一個老人,他是這次征戰的元帥。我不止一次的懷疑過他是否有戰鬥的能力,因為他的白須飄揚起來都長過我的頭發,年紀估計是我的十幾倍,甚至幾十倍。他是哥哥的老師,哥哥的大部分法術都是這個老人教的。所以哥哥也不止一次的告訴我不要小瞧了他,因為他才是真正的強者,是皇城力量的至尊。因為他也是父皇的老師……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瞬間,天空破曉。晨曦快速鋪滿了萬年的皇城。城下戰士們身上煥發的甲光能把人眼睛刺痛。他們還在大聲高喊著,他們都看著父皇,就像看著自己的藍天。
在如雷滾動的高呼聲中,我隱隱約約的聽到了琴聲。是的。是七弦琴的聲音,悲愴,幽怨,依依不舍……
彈琴的女人是紫嫻,我認識她。她有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膚如凝脂,修長的纖纖玉手在琴弦上撥撩,她紫色的群擺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她經常到禦花園來演奏,也經常來和我玩。
但是我知道,她是來看哥哥的。她在哥哥麵前才笑得最動人,我知道她深深地愛著他。
如今,她等了十年,十七歲到二十七歲。她還是那麼嫵媚撩人。可是青春告訴她,她愛的那個人不屬於她。她等來的結果是一個“不”字。她早早的就來了,一直在高高的歌台上彈琴。彈那首哥哥最愛聽的曲子,她也彈了十年,彈得心碎流淚,也終將彈到物是人非。
昨日黃昏,皇城最精通易經的大師告訴她。這次遠征九死一生。因為我們的對手是被一萬年前的皇祖封印在南疆的妖王。
一萬年了,妖王還沒有死。可是皇族已經經曆了一萬年的滄桑巨變……
史書上有記載:【擎天,妖王者;其軀如山,法力無邊,化人形作祟南疆,生靈塗炭;時有英雄東方氏,以玉龍劍相搏百日;仙劍折,妖王敗,敗則封於南方聖地——靈台山】
等到今天太陽完全升起,遠征的大軍才出發。哥哥帶著那把玉龍斷劍,策馬領軍向著南方一路奔馳……
九十天後……
紫嫻服下了頭簪上的鳳凰花。鳳凰花雖然生得美麗,但是卻有涅盤火毒。聽說人們找到她時,已經是一堆灰燼了。
而又在人們感歎的一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