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夾著大雪,壓斷了草叢,壓斷了樹枝,在這天地間吹出一曲胡亂的歌謠。
而此刻的歌謠稍顯的太過殘酷了。
目測有三百人在這寒冷的冬季,在這鳥不拉死的雪原上,或飲著最烈的美酒,或上著最美的歌姬,說著各種最葷的段子,海天闊地、好不逍遙!
容入五十人的巨大帳篷裏,三五大漢已經醉到呼呼大睡,其餘也多是酒話連篇,連走路也東搖西晃,十八位衣著暴露的女人麵色微紅,有些睡著了,有些昏倒了,還有些妖嬈的纏著身邊的男人繼續喘息,場景令人遐想又不堪入目。
唯一清醒的是上方,案桌背後穿著華麗紫袍,麵若白玉,五官俊秀的少年,十六歲的眼睛裏已經有了些超脫常人的成熟、睿智還有邪惡!
就在三天前,他帶著五百“勇士”,洗劫了百花鎮七家最大的妓院,搶走了五十位姿色上好的女人,而這些女人他一個都沒有動,隻是看不上!
許不悔有兩個嗜好,一個是女人,一個是殺人!他喜歡那種把女人征服到苦苦求饒的場景,他喜歡那種一刀把人劈成兩半,血水四濺的刺激感,很多人知道他是一個常人無法理解的變態,可是沒有人能夠阻止,因為他太狡猾了,因為他父親的勢力太大了。
許不悔眯著眼睛,終於大罐一口烈酒,發出哈哈笑聲,私語,“當初你敢拋棄我,我一定會找到你,你一定會後悔的。”
想來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不過現在的他隻是人人想誅的畜生。
一支利箭從帳篷外射進來,砰的一聲,打碎了酒壇,隔心髒一寸不到透身而過。
許不悔大喊,“有刺客!”
四下壯漢都是過慣刀口舔血的日子,一個個反應迅速,就連之前醉倒那幾個人,都自發的圍在許不悔身邊。
簾口被最近那人拉開,大驚失色,拿起架上的長刀還沒跨出去,噗通一聲頭顱飛到天上。
不知誰喊出一聲,“保護少主。”
外麵咻咻聲起,無數箭羽從天上、四周劃破了棚賬,無差別帶走一個個生命,除了那些歌姬。
許不悔噴出一口血,咬著牙掰斷了箭柄,腦海快速分析,命令眾人,“毀掉賬篷,衝出去!”
“不用了,我來幫你!”門口走進一位麵容普通的男子,話音剛落,帳篷嘩啦破碎。
其餘的帳篷都被毀了,留下的都是遍地屍體,還有那數十位銀白麵具的殺手?
那些女人瑟瑟發抖的用被子遮擋,安靜的靠在一起,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有緊張和希翼。
許不悔看到這一切反而冷靜了,“我不想知道你是誰,我的仇家太多了,殺人無聲,敢跟朝廷作對,看來是真正的江湖中人了,我自問幹過太多傷天害理的事,貌似還真沒有惹到過你們這些武林高手。”
他嗬嗬一笑,“難道是代表正義來消滅我?”
“我叫葉百天,”葉百天道,從他身後牽出一位妙齡女子,女子很美,美的溫柔中帶著一點倔強,“因為她,因為你這些年做的事,我必須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