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別太過分就行。”
看著頭頂升起的圓月,張翯起了打起了小九九,看起來他們誰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異能。反正那惡獸孽畜一點動靜都沒弄出來呢,不如玩點有意思的。
吃飽喝足的一行人,租了艘小船,在水波煙光裏消消食,一邊聊著一邊看著金陵最美的夜景。
“怎麼這次大家都進京了?”
“我隨父親一起麵聖,順便來考武舉。年齡夠了,身手也夠了”
樂殷還是硬硬的口氣,但是人已經親近了幾分。
月半看向這個少年的眼裏更多了一分羨慕,自己也想成為這樣的人。
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再次歎氣。
“你們呢,怎麼都來了?”
看到小胖子情緒不太對,樂殷問起了花瀅。
“我陪父親進京,順便看看孟章。”
花小姐說話也柔柔的,軟言輕語。
東方看月半沒動靜也問了起來。
“你呢?胖胖哥哥。”
月半手裏還攥著剛剛的糕點,眼上忽然蒙上了水汽,看了看大家。
“阿福生病了。”
“阿福是誰?”
“阿福是我養的小狐狸,在我小的時候救過我,我受過傷所以身子弱,才被家人保護起來,吃到這麼胖。
上個月,阿福又搶著喝了毒酒,救了母親一命,姨母被父親懲罰過了,就算喝了解藥,阿福也不見起色,我說金陵醫生多,就跟著過來了。”
月半說了一大通話,有一點前言不搭後語,但是大家都聽懂了。
“阿福會好起來的。”
孟章開的口,月半感激地看他一眼,又陷入了無言。
在蘆葦裏的兩個偷窺狂,相視一笑,這有一條漏網之魚,還好他們兩個吃飽喝足跟著這條船,不然回頭被人擺了一道都不知道。
這個孟章有玄機。
元夕更是回頭哼哼兩聲,哪可能隻有一個漏網之魚。
想那東方未明小時候還揚言要娶了自己小徒弟呢。
隻不過那時候他們還小,誰也不記得,當初東方夫人幫自己奶了孩子,居然還想撈回家,
元夕使了小把戲將東方未明留了下來,誰知差點點錯鴛鴦譜。
元夕閑的沒事,逮了條魚去問候龍王了。
龍王正睡得好好的,突然打了個噴嚏,被一條魚砸了個正著。
後背涼颼颼的,索性不睡了,起來巡海。
海麵上十分平靜,就是安靜的有些害怕,平時不是這樣啊,氣氛有點詭異。
張翯死死盯住東方未明陷入了沉思,這個人為什麼,這麼熟悉。
船顛簸了一下,船公停了船。
四個人走出船艙,看向這個大湖,無邊無際,近乎人高的蘆葦在湖麵上形成巨大的陰影,靜寂的夜裏,早知了和青蛙鳴叫成曲,時不時幾條小魚躍出水麵。
不知道明天自家的父輩有什麼樣的風雨,大家格外珍惜此刻的寧靜。
差不多玩了兩個個時辰了,夜都深了,還好之前這幾個少爺小姐讓小廝給家裏人傳了話,玩的再晚,也不怕家人掛念著急。
忽然傳來一陣飯香,在安然的湖麵上,詭異又誘人。
這樣的情形,倒讓他們這些初入世事的小牛犢興奮了起來,催促船公向飯香靠近。
兩個時辰,那肚子裏的吃食又所剩無幾,幾條小饞蟲按捺不住了。
搖槳轉到蘆葦後麵,出現在眼前的是一艘大船,極為精美,船舷上還有飛天舞蹈的精美刻雕,桃紅的幡帳在沒風的夜裏停滯,幾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亂動。
月半不喜恐怖氣氛,就閉上眼了半天,聽著周圍靜悄悄的就睜開了眼。
“那是我父親的船。”
小胖子突然嚎了一嗓子,大家一驚隨即鬆了口氣。
原來是虛驚一場啊。
然後這一票小吃貨爭先恐後的上了船,月伯伯雖然不喜接觸人,但是自己這幾個兄弟的孩子還是十分愛惜的。
就連船公都被邀請上了船,這月上三竿的時辰,這個金陵最寂靜的的角落裏卻開了最熱鬧的宴席。
許多年不見的朋友們,因為這兩頓飯重新團聚了,連孟章,之前都不曾見麵的他也跟著花瀅和妹妹果斷混熟了。
吃完飯之後,實在是太晚了,月老爺便逐個問了問這些小朋友的家人住處。
比較好通知,花家在東方家歇腳,那薛家住在客似雲來,也不是很遠。
派了一個小廝去跟各家老爺說一聲,報個平安。還好船上還有一間空房,男孩們擠一擠,東方未明跟著花瀅睡。
夜很靜,被擱置在大船邊上的小船裏也傳來均勻地呼吸聲,張翯趴在師父懷裏甜甜的睡著了。
隻是北海有些不寧靜,巡海的龍王在詭異的氣氛裏看見一道紅光直直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