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百裏奚。
傅星辰帶著幾人趕到時,四下空無一人,僅有那道撫琴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裏奚?”
幾人見狀心中一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餘生抬步而上,想要接近百裏奚,卻被傅星辰攔下了:“這是他心裏的坎,得他自己過,否則對日後的修行有弊無利。”
修行對心境很講究,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傅星辰幾人之所以如此擔憂,並非無中生有,而是百裏奚撫琴時,並沒有使用任何元力與修為,如同凡人撫琴一般。
凡人撫琴也無礙,最重要的是,他撫的是玄晶古琴,乃是一把神秘古琴,倘若不動用修為,對自身是一種無以複加的傷害。
琴音繚繞,鮮血流淌,琴弦上已經滴答作響。
百裏奚撫的是霓裳羽衣曲,司馬戀雪最愛聽的琴曲。
七人不用想也知道,屋裏的人一定是司馬戀雪無疑了。
百裏奚的琴聲越來越失魂,痛到骨子裏。
七人靜靜陪著他,直到天際泛白,一夜無眠。
而自始自終,房門始終沒有打開。
饒是傅星辰也不敢任由事態發展了,可百裏奚對任何話語都充耳不聞,一心隻在琴音之中,眼睛不曾離開房門一刻。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大地。
司馬雲山來到了院子裏,看著雙手血肉模糊的百裏奚,嘴角冷笑:“百裏奚,這種苦肉計就別用了,我說過,戀雪不會見你的,離開吧,離開司馬家,離開藍宇郡。”
“你閉嘴!”
餘生暴怒,對著司馬雲山嗬斥。
“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對我如此?”司馬雲山被吼的發愣,一個凡人也敢騎到自己頭上了?
“若不是因為戀雪,我真想宰了你。”餘生盯著司馬雲山,氣憤難當,百裏奚已經這樣了,這人還來刺激他。
“你說什麼?你最好想清楚,這裏是司馬府邸,我隻需一聲令下,你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司馬雲山毫不退讓,眼看就要上前。
“雲山,不得無禮。”
司馬淩空抬步進入,製止司馬雲山。
“爹?”
“給我下去。”司馬淩空眉頭微皺:“沒聽到嗎?下去!”
司馬雲山對著傅星辰幾人冷哼一聲,甩袍離去。
司馬雲山離去之後,司馬淩空看向百裏奚,搖頭歎息:“賢侄,你這又是何苦呢?戀雪既然不願見你,就不會見你。”
百裏奚沒有理會,如同沒有聽到一般。
司馬淩空深吸一口氣,搖著頭離開了。
又是一夜,司馬家一直琴音連綿,始終未斷。
第三夜,百裏奚已經搖搖欲墜,雙目凹陷,被玄晶古琴消耗到極限。
終於。
第三日清晨。
“九玄宗到!”
一個聲音響徹郡城,城池之外,群山之中,一隊人馬乘飛禽而來。
嗷~~~!
十隻三顱青鳥身披大紅緞袍,仰天長嘯,來到郡城上空,在司馬家上空盤旋不斷,引來無數人駐足觀望。
“九玄宗的人來迎親了。”
“不愧是藍宇郡第一宗門,霸氣。”
……
有人誇讚,看向三顱青鳥背上矗立的人影,一陣羨慕。
傅星辰幾人也抬頭凝望,眼神犀利。
吱吖~。
就在這時,司馬戀雪的大門終於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