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內,喬思木緊閉的雙瞳不安地轉動著,她的額頭細細密密地沁出了汗珠,睫毛不斷地顫動,像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夢。
“病人情緒不穩定,麻藥是不是打少了?”醫生手持一把手術刀,看著躺在床上的喬思木,聲音冷如刀尖。
喬思木聽到聲音,悠悠地睜開了雙眼,入眼是刺目的手術燈,眼前是一名穿著藍綠色手術服的醫生。
而他的身邊站著一個護士,她戴著口罩,可是喬思木還是一眼便認出了她。
“喬思穎!”她吐氣如絲,想要怒吼出聲,卻無法發泄。
喬思穎的雙眸微微一閃,溢出一抹陰冷之色。
她走到喬思木麵前,帶著一絲憐憫地說:“姐姐,你怎麼醒了?醫院麻藥沒有了,要不,你再忍忍,很快就過去了。”
喬思木伸出手,想要抓喬思穎,可是她一點力氣都沒有。
醫生有些猶豫,喬思穎卻突然厲喝出聲:“胡主任,您還愣著做什麼?我姐夫可在門口候著了!”
醫生一聽,握著手術刀的手指募得一緊,他朝著喬思木那鼓成球的肚皮走了過去……
“你要做什麼?”喬思木的雙眸募得瞪大,她下意識地抬手護住了肚子,用盡了全身力氣想要往後縮。
喬思穎上前,狠狠地按住了她的手,將她的身子緊緊地定在了手術床上。
“喬思穎,你放開我,你們要做什麼?”
“姐姐,你染上了艾滋病,恐怕不太合適生下這個孩子!”
“我沒有艾滋病!你放開我!”喬思木的聲音那樣羸弱,眼淚一滴一滴地自眼角低落下來。
醫生看著喬思木那可憐模樣,始終無法下手,喬思穎狠戾的目光朝他掃了過來,他這才拿起了手術刀,抬手切開了喬思木的肚皮。
“啊!”喬思木的雙眼猙獰地看著那把刀狠狠地紮進了自己的肚皮,血絲瞬間布滿了她的眼白,就像是一下子被抽離了所有的精氣神一般。
她張嘴嘶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肚皮被一寸一寸劃開,痛覺連著心,讓她四肢百骸全都痛了起來。
許久,一個血肉模糊的肉球被醫生抱了出來,血水混合著羊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她切開的肚皮上、腿上、床上、地上……
她的思緒漸漸渙散,在昏迷前,她的腦海裏不斷地浮現昏迷前的情景,她挺著七個月大的肚子來醫院產檢,醫生告訴她,她染上了艾滋病,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丈夫應墨藍一聽她得了艾滋病,不可思議地瞪著她,不斷地問她背著他到底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恰逢此時,在醫院當護士的妹妹喬思穎出現,她對應墨藍說:“墨藍,你還不相信嗎?姐姐在嫁給你之前生活可並不檢點……”
喬思穎如數家珍一般,將莫須有的罪名一個一個扣在了喬思木的身上。
“墨藍,你別聽她胡說,我……”
“別碰我,你這個肮髒的女人!”
她百口莫辯,而那個昔日說愛她的男人,用嫌惡的眼神看著她,棄如敝履。
應墨藍不聽她的解釋,甚至伸手將她推倒在地,她昏迷不醒,醒來,已在手術台上。
她溢出一絲淒苦的笑,瞬間感覺自己是那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熱流從她體內流出,朝著四麵八方散開,她轉動眼珠朝身下看去,猩紅的血色瞬間染紅了手術台。
“病人大出血了,快來人!”醫生顯然是被嚇到了,迅速出去喊人。
“你說什麼?”男人暴怒的聲音自手術室外傳來。
喬思木的氣息漸漸微弱,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辨別男人語氣裏那份焦急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