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三更,中秋的夜風帶著些許寒意,蛐蛐聲在靜夜響徹雲霄,除此之外,就隻有外麵偶爾傳來一陣陣齊整的腳步聲,錦衣正巡視皇宮內的每一角,待腳夫步聲過後,齊淼用最輕的力將殿門打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徊廊下的呂將軍,不知他是在閉目養神還是睡著了。齊淼纖手突然向前一擺,守在門兩邊準備行禮的錦衣衛會意的止了動作將那到嘴邊的‘娘娘’兩字咽回了喉嚨裏,然後繼續嚴正地立在門邊。
齊淼跨出殿檻,走到呂將軍的跟前,他雖是閉上目,可是曾經征戰沙場多年,那磨礪出來的英姿颯爽的氣質卻依舊在他那肅靜的臉上煥發著得淋漓盡致,再往前一步,看他還是依舊閉著目,最剛毅的人也終有累和鬆懈的時候,猜測他應該是睡著了吧?
齊淼輕輕解下身上純白色的披風,慢慢地彎下身,靠近他,看著他整齊的頭發梳成一個小發髻用一隻銅紅色的發簪固定在頭頂上,整張嚴峻而英俊的臉孔就毫無遮掩地暴露在銀色的月光之下,倒有幾分天將般的威嚴,齊淼不禁多看了兩眼,心裏也覺得自己好像變了,怎麼以前在鴻鑫國的時候,宮內的美男才俊也是很多的,可她從來不當那麼一回事,可是自從中了處花情毒後,看到俊男都會不禁多看兩眼。距離之近,可以清晰地聽到他那有規律而且沉重的呼吸聲,竟也令她體內起了些微的躁動,心裏不由得一緊,立即收回心神,輕輕地將披風披在呂將軍的身上。
“啪!”
呂將軍感到身邊有動靜,在他睜眼的同時也出於條件反射地向前打出一掌。
“啊!”齊淼被他擊中心口,幸好呂將軍隻是出於防衛,沒有用全力,這一掌隻是令她倒退兩步後,往後跌去。
呂將軍感到手上擊中一團軟綿綿的東西,睜開眼睛的時候竟然看到齊妃捂著心口正往後倒,不由得心中暗叫不妙,立即上前一攬,將她摟住站穩。
齊淼驚愕的同時也羞澀地捂著胸口,還沒有反應過來,已被呂將軍摟住,兩人在站立的位置旋轉了半圈後才穩住了腳步,齊淼這才回過神,並趁機將身子往他的懷裏占了占,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帶著一絲驚慌含情脈脈地昂望著他英姿飆發的模樣。
呂將軍低頭正好對上齊淼那迷人的杏眼,隻那麼一瞬間,他竟想起剛才看到她與皇上在床上時裸露出來的藕臂和雪白的胸脯,美,若果床上的男人是他那是一件多美的事啊。
“呂將軍?”齊淼看他正看著自己入神,於是輕輕地喚了他一聲,然後嬌羞地說:“你的手弄痛本宮了。”
呂將軍看著齊淼,自己已像置身於如夢如幻般的境界裏,在銀色的月光下,懷裏的美人竟比天宮嫦娥仙子還更迷人,那迷離的眼神正攝取著他的魂魄般令人銷魂。
男人,都是一個‘色’字了得,世上那有不吃魚的貓?齊淼心中冷笑,可中嘴卻輕輕地,又喚了一聲:“呂將軍?”
“呃?”呂將軍這才回過神,接著神色一慌,鬆了手,竟紅了臉,拱手道:“臣剛才不是故意的——”
“呂將軍。”齊淼含羞答答地打斷呂將軍的話,稍微沉靜片刻才接著說:““呂將軍無心之失,本宮不責怪於你,你也不必說些什麼謙意的話。”齊淼說完,接著不管中將軍反應如何,直接將手上的披風掛在他的半舉起的手臂上,溫婉一笑,“如今夜深,風大了也涼了,將軍盡管拿去擋擋風吧。”說完不等呂將軍說任何話,便轉身回殿裏。
“呃,臣謝娘娘關心,可臣不可——”呂將軍反應過來的時候,拿著披風隻能對著齊淼的倩影說著,可話還沒有說完,殿門已經被裏麵的丫環很不通氣地關上了。
呂將軍看了看手上的披風,竟有些不知所措,心有些亂了起來,可手卻情不自禁的將披風舉起,放在鼻下,嗅了嗅,柔軟的披風散發著淡淡的味兒?是花香還是女人體香?嘶,呂將軍隨即劍眉一蹙,妖,這是妖女的氣味,竟差點就被她所惑,哼!舉起手將披風一甩,披風便被無情地被甩了出去,在空中旋開,然後慢慢飄落於地。看著落在地上的白色披風顯得特別耀眼,被夜風吹起了一角在擺動著,竟也似在向他招手,呂將軍向前走了一步,隨即又止住腳步,既然扔了出去,為何還要撿起來?哼,轉過身嚴酷地對守在門旁的錦衣衛揚揚下頜說:“披風被吹落地了,你來撿,撿起來後疊好,待明天娘娘開門後交回給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