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畫課裏我常常畫走了神,連下課也不知道。
同學們都覺得不可思議,下課了他們那們吵,我居然會不知道?
我暗笑,我的家裏,那才算吵呢?
教室裏,小兒科!
現在高三了,繪畫和音樂都取消了。我也從來沒在學校畫過一幅畫,難為李葵葵還記得用這個利誘我。
“啊,你笑了,笑了我就當你同意了。晚上,我叫我哥來接你。就這樣定了。”李葵葵強盜般的說了一串莫明其妙的話。點頭算同意我明白,什麼時候笑一下也算呢?
不管她……
我繼續走我的路……
回家的路還長著呢?
家裏,好象有點不對勁。
書,我父親的書全不見了。那是這個家裏最讓我留戀和喜歡的東西。
那些書一卷一卷堆得到處都是,散發著濃濃的安全感,書裏的小世界與現實是如此不同,可以讓我深深沉醉……
書能把一些東西壓下去,再生出些別的東西來
可是,現在,全不見了……
還沒有聽說過小偷會大規模偷舊書的。父親,終於離家出走了嗎?
這樣也好,家裏會安靜些吧!
天天吵,就算我無所謂,總有人煩吧!
看起來今天媽媽是不可能給我做吃的了。
我自覺的打開書包開始做作業。
我寫字速度極快。而且一般情況,下課後,我都在位子上安安靜靜地寫作業。所以沒有多久,就把字寫完了。
洗澡,換了件綠色起小白花的廉價長裙。
慢慢地收拾父親走後,淩亂的家……
家裏很幹淨,父親和媽媽都是有潔癖的人,吵著鬧著也會在事後清場。
所以,隻是淩亂,卻並不髒
我翻到一個白信封,裏麵有東西。
我打開,有一張存折,是媽媽的工資卡,裏麵有5820.88元錢,夾著一張小小的粉色便函紙,上麵寫著三個字:
對……不……起!
是媽媽的字,很清秀,沒什麼力度。
我把信封收好,等媽媽回來還給她。要是落到父親手裏,媽媽和我的日子會更難過。
因為,畢竟,在這個家裏,媽媽多少還會為我做吃的。
至少,在她心情不那麼痛苦的時候……
電話響了……
我接起來,是李葵葵:“你好,我是李葵葵了,我哥到你樓下了,快下來吧!”
我下意識的嗯了一聲,今晚,我家,大概是沒飯吃了。
去她家,也好!
李葵葵高興地問:“你穿什麼衣服的,我和哥說一下,他會認出你來。”
我看了下自己,確定道:“綠色長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