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鏡伊見姝雅公主和顧淩微緩緩走過來,而姝雅公主看向顧鏡伊的眼神,帶著極為明顯的蔑視和挑釁。而姝雅公主身旁的顧淩微溫柔嫻靜的站在她身側,與平懷王府上那副囂張性子天差地別。

一旁的夥計自然認識皇後娘娘的掌上明珠姝雅公主,旁邊那位也是平懷王府的二小姐,都是頂頂尊貴的人物。而這先來的爺和夫人也不像任人揉捏的角色,店夥計見勢不妙,還是把掌櫃的請下來吧!這麼想著,夥計忙彎身行禮告罪,急急朝著如翠樓二樓走去。

顧鏡伊有些無奈,自己從未招惹過這姝雅公主,沒成想麻煩還是找上了門,今兒出門真是該看黃曆的,嘖。

而一旁的東方越瞧見顧鏡伊的麵色不好,被這突然攔路的二人便生出一股子厭煩之意。雖然他現在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可骨子裏的乖張性子還是影響到了他另一麵的性格。

顧鏡伊實在沒心情跟她們在這裏拌嘴,本來好好的心情從看見這個顧淩微便消失殆盡。她可沒忘了出嫁前顧淩微那狠狠地兩巴掌。

“讓開!”說完這句話便對著戰戰兢兢守在一旁的夥計道:“包好以後,直接送到越王府。”

顧鏡伊說完,拉著身邊的溫柔越轉身便就要往外走,而顧淩微見狀,與姝雅公主對視一眼,直接伸腳便要踩住顧鏡伊的裙擺。

就在此刻,她的小腿處突然傳來一股尖銳的疼痛,用力邁出去的右腳無法收回,顧淩微晃了幾晃,出於本能雙手便隨手一抓,卻不曾想抓到了姝雅公主的衣袖,二人尖叫著雙雙栽倒在前麵的貨架子上!

那貨架子的材質是從南洋傳過來的琉璃所製,極為脆弱。被顧淩微和姝雅公主這麼一撞,瞬間碎了一地。而這南洋琉璃材質特殊,碎掉之後便成為了極為劃手琉璃渣子!

姝雅公主在宮中長大,從小便是養尊處優的公主,何時遇到過這種情況?

顧淩微被姝雅公主壓住,身下傳來的痛感讓她不得不把姝雅公主推開。而姝雅公主卻顧不了那麼多,她覺得她這麼一摔,渾身都痛的不行,而她嫩白的小手也被這一地的琉璃渣子劃了一道道不深不淺的傷口,姝雅公主身子嬌貴,何時受過這樣的罪。

一旁的顧鏡伊見狀,用極為詫異的口吻道:“呀!公主殿下,三妹妹,你們這是怎麼了?剛才我明明瞧見顧淩微差點摔倒,怎麼現在連公主都倒在地上?快些起來!”她話音剛落,如翠樓的侍女們忙快步跑過來把便姝雅公主和顧淩微扶了起來。

“公主!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被扶起來的顧淩微不顧身上被琉璃渣子刺到的傷口,趕緊跑到姝雅公主身側上下打量。

姝雅公主被這麼一摔,有些發蒙,身上那身精美的華服被琉璃渣子劃了幾道不長不短的口子,連發髻都散開了些,甚至連她最喜歡的那支八寶翡翠掛珠釵都被她壓的不成形了。

而一旁的顧淩微也嚇到了,她隻是想讓顧鏡伊出醜啊!沒想到卻累了姝雅公主遭了秧。她完全沒有料到會是這種局麵,一想到姝雅公主的性子,她急忙開口道:“公主,你怎麼樣了,我隻想絆顧鏡伊……不,不是,我隻是沒……”

她說完這句話,有些慌張的看向周圍的侍女,急道:“你們看見了是不是?不是我累的公主摔倒的,是……是越王妃,對!是她!剛才我和公主好好的在後頭待著,怎麼突然就摔倒了呢?”

顧鏡伊有些詫異的抬起頭,她還沒來得急開口,一旁的東方越皺著眉,看向有些不可理喻的顧淩微,淡淡道:“顧小姐,本王和王妃走在你們前麵,你們不慎摔倒,卻把過錯推到本王的王妃身上,是何道理?”

顧鏡伊見東方越為自己分辨,心頭湧起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她斂了臉上的笑容,漠然道:“三妹妹,你做了錯事便把髒水往我這個姐姐身上潑,看來上次母親還是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任憑三妹妹如此這般,才養成如今這副毛手毛腳的性子!你瞧瞧公主的衣裳的首飾,就這麼被你……罷了,今兒是三妹妹的不是,本妃這個做姐姐的也有責任,這店裏的損失就一並核算一下,算好了直接……”

“越王妃無需破費,這賬便直接算在本國師身上吧!”

顧鏡伊還沒說完,便有一道清越的聲音自樓上傳來。

今日洛圭鴻穿了一件暗紅色直裰錦緞長袍,腰間係著同色腰帶,腰帶上則掛了一枚蓮花形狀的玉佩,明明是簡單地貴公子打扮,卻不知怎的叫人一瞧就有些移不開眼。

洛圭鴻唇角掛著一抹溫和的笑意,帶著四五個衣著簡單的仆從,緩緩走下樓朝著他們走來。

形貌瑰奇,風神疏朗,好一個翩翩美男子。不過顧鏡伊顯然沒忘原身對此人的驚懼反應,雖然眼中暗露讚賞之色,但是嘛,危險人物還是離遠點為好。

而一旁的東方越一直在關注著顧鏡伊的表情,見狀擰了擰眉,沉聲道:“國師不必如此,這些賬便都記在越王府吧!我們還有事,先走了。”說罷不等其他人反應,直接扯著顧鏡伊快步出了如翠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