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落葉多(1 / 3)

又過去幾日,這邊素素和練秋破解盒子機關有了一些進展。這天素素剛起床來將欲伸個懶腰,穿著才畢,練秋就闖將了進來……“等你半天了!方才看你睡得香沒叫醒你。現在跟我走吧!”一邊說著一邊就拽著素素的手走向廊坊,直待推開書房房門才開得口來:“……你看!這些格子似乎是有規律的排列的……看它們的樣子有沒有發現和什麼東西很像?……”素素看畢,不由得抓住練秋的手,頓時睡意全消,反倒激動起來,不時撫摸胸口躡手束拳。門扉敲響,海棠端來了茶盞,禮節地進來了。海棠倒先開了口:“我來給你們送點茶水,這天也還是有些熱鬧的,空氣煩悶,難免有些難受,消消也罷。另是素素小姐美麗嬌貴,更是要多休息才是啊,這麼早起,莫累著了叫人擔心!”安置杯具畢,“我看也沒我什麼事,我急先出去了,需要叫我續上!”,遂點點頭,回眸示以微笑,徑直走開了!

“……,海棠她……”天機決這等大事,一個旁人怎麼好如此隨意進進出出呢,素素原本是想說說海棠的,不過見得海棠如此端莊得體,也不好責怪!又瞧見海棠這般金貴的小姐也屈身伺候,也是不好講得,隻是一想到她話裏似乎有話,越想越是有些不快,素素轉念:“我反正也不能再愛他了,算了吧!我緊張什麼?由他去吧,海棠這麼美麗聰穎,又對練秋這般的好,就算……就算是要她和練秋在一起,也總好過和我在一起。”練秋先開口:“你是想說海棠怎麼隨意出入是吧?其實啊,這個天機決說起來還是海棠給的!而且她哪有心思管這個:她一個女孩子端莊賢淑的,彈彈琴唱唱曲抒發些字句也夠得樂了,這等事物在他們看來本身就如俗物一般,哪還有心思琢磨這個。她是不關心這個的!”,練秋看出些什麼,趕忙解釋道。

“你說天機決是海棠給你的,這是怎麼回事?”

“這事還得從三年前說起,三年前,我尋你不得,就去了昆侖祁連山樓蘭等許多地方,後來一個黃昏,我正好來到了蜀中,當日在山崖邊看見一群流寇盜徒正在擊殺一個姑娘,我便搭救下了那位姑娘,……”

時空回到三年前。練秋救下那女子原是蜀中大戶張靜齋家的小姐,此前時張氏一家已慘遭滅門,現在獨她一個幸存。練秋問到過她接下來打算,據她的言辭,蜀南她還有個表舅,也是一方的富戶,兩家往來密切素來交好,她打算投靠表舅處去。練秋心想發生此等大事,是有必要通知蜀山的,也恰好順路,便跟她一起走了一段。原本事情應該就此打住了,哪知後麵有一波江湖好手跟尾了一路來,而一時又被練秋察覺了,想來他們是昆侖過後就跟上練秋的,遂想及在一起的張家姑娘的安危,練秋尋了一個岔路,就與她分手了。

翌日,眼見日出的高,直看的陽光刺的眼有些疼,轉到前麵有鬆樹亂石的拐角過道練秋躍身躲了起來,果不其然,四五個萎縮的江湖路子出現了,正欲瞧他不得,便圍在一起商量。一盞茶的功夫就一並收拾了,隻留下一個喘氣的回話。練秋正欲套出話來,隻見那小廝脖子一斜自吞了毒藥,而此時背後飛來一隻冷箭,練秋躲閃開來才發現那話的目標竟然不是自己,那一箭穿過了那個倒地的活口——正中心髒。如此之狠,看來情況很是不妙。練秋明白,一路上定然還有不少高手尾隨,而顯然他們並不急著現身。這樣的話,自己得加緊趕往蜀山了,隻是在這之前,他需要處理好這一路的尾巴。旋即練秋打定了主意,踩著一個小廝的腳跡便尋摸了過去。直待處理清淨,練秋這才故作相逢,與張小姐一同去了。

行程半晌,前方是一處僻靜的山穀,山穀三麵峻峭,獨一麵能容一小道進入,其間錯雜一條小溪直通向一處清潭,而清潭百米外有座莊園,依山而建。初看來並非富貴人家的豪宅別墅,雖然也有高牆青瓦,但是竹樹環合,於小橋流水之間,頗有詩書文藝,反倒像是山裏隱居的居所罷,而其間最為雅致者當屬西苑修整樸素的月滿閣,其中詩書藝術品類藏量雖說不巨,然而具是不可多得的珍品。這裏喚作青雲峽,每日雲起之時,青山恰似嬌兒一般時常攜片雲墨霧於懷抱,故而雲色常青,絕嶺上又生大桑,投射下來也是墨青顏色,朝晚看來尚不止天青雲青。而青瓦之下門額上也不書某府,隻是青雲二字頗為疏狂,下款筆小篆‘景略’。

對於眼前的景致,練秋自是喜歡的,至進的門來,已是午時了。一套迎賓禮罷,二人坐定堂中。“湘語……”,一聲既出華堂一喧,一個甜美聲線入得耳來,但見其人清靈婉約,一身歡趣甚是可愛,竟如古荷一般天然無垢。這不是旁人,便是一路上張小姐提及多次的好姐妹海棠了。見得還有旁人在場,海棠稍稍收斂,一時覺之又矜持端莊起來。三人對視,湘語從中周旋少許,幾人互相介紹,遂都彼此簡單熟悉了些。

一會兒,莊主景略歸來,出來見客,看得練秋這般小生模樣,也是有些直言快語,簡要問了些來,許是累了,隻寒暄幾句。而湘語見舅舅回來了,這才露出表情,一時訴說起家裏發生的情況,泣涕不已。其實景略回來,許是已經知道些故事,不變細說,也怕是練秋在場的緣故了。

飯後,海棠攜練秋四下熟悉環境。

練秋每到一處皆感其曲幽緩和之妙,而亭閣之間多詩詞文墨,轉圜幾處練秋發覺,這莊園乃是玄天八卦布局,這個師傅曾給他說過,沒曾想竟然在這山野遇見了。練秋知道這必是高人所造,因問海棠。海棠稱全是父親景略自行設計,隨意揮就的。練秋知道其中機理也不便明言。遂按照自己的意思,轉到謙卦中來,果不其然,謙卦所在麵前恰好就是月滿樓。而那建築名稱也是一道景觀,什麼弦月軒(彈琴之所)、望月亭(吟賞之所)、摘星渚、軫閣……練秋感慨其日月星辰其秒物都在了。又說這月滿閣,四麵植荷,三麵水杉,路肩也多草露,一路走來頗為暢快。素雅之閣,應當登臨,思緒到此,練秋問及是否可以登臨,海棠說無妨的,以前若有人來玩,景略也是時常在此招待文墨客人的。練秋先是詫異,不過終究還是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