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倚紅欠起半身,拽起榻畔的窗幃,窗外是一望無垠深沉的天際,眾星羅列,銀光萬點。
可是倚紅心下卻是從來沒有過的沉重,她覺得頰部有冰冷的液體在流淌,那是她眼中流下的點點淚珠。
這一夜,倚紅又是徹夜不眠,她心下不止一次地盤算過殺死渡邊寬雄的方法,可是又一遍遍地被自己給否決掉了。用刀麼?可是能刺進渡邊的哪個部位?喉管亦或者心髒麼?
想到這裏,倚紅不由得一陣哆嗦,她連拿刀殺魚都不曾有過,又怎麼可能準確無誤地就將他一刀斃命?
況且渡邊寬雄體型肥壯,即便刀子進了肉,怕是還不能輕而易舉地刺入他的要害。比之,渡邊若是用刀去刺死她,反倒是易如反掌。
再說用毒藥,這渡邊寬雄一向謹慎,從來都不會輕易吃喝別人端來的茶水或者食物,因而但凡有什麼異常,他輕而易舉就可以察覺到。
倚紅年紀輕輕,從前這些狠厲的事情自然什麼也不懂,更別提這用毒的事了。
倚紅最後的決定是用槍,槍在渡邊那裏是現成的。他在臨睡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放在枕下的。
想著她原本跟著美國神父練的槍法,不能說百步穿楊,但是就近對著渡邊扣動扳機,想來倒不該是什麼難事。
就這樣,倚紅的腦海中一次次地回想著渡邊那把日本南部作戰手槍的形狀,扳機的位置,握槍的姿態,打前腦還是後腦……
但凡想到這些,她便覺得渾身都起了燥熱,一股說不出的熱血衝上了她的腦間,叫她隨時都可以行動起來似得。
…………
第二天一早,倚紅想定了主意,便主動去了司令部。她的不請自來,倒是也讓渡邊寬雄不由得一愣。
但是很快,他便顧不得作他想了。他隻覺得倚紅今日穿著一身貼身的紅色旗袍是別樣的迷人。
況且她還一反常態,如此嬌媚地望著他,簡直要讓他心智都亂了套了。
渡邊寬雄極為興奮地放下了手頭一切的軍務,然後朝著倚紅大步走了過去。
他將倚紅一把抱起,肆無忌憚地撫摸著她的腰肢,然後滿意地笑著,將她一把扛到了肩頭上,直接往臥室而去。
渡邊伸出毛茸茸的手,一把就捏住了倚紅的下巴,然後手慢慢掐住了她的臉,幾乎能把她臉上的骨頭掐出“咯咯”的聲響來了。
他對著榻榻米,將倚紅重重地一摔,而後揪住了她身上旗袍的湘妃扣子,蠻勁一使,隻聽著“呲啦”一聲,那身大紅的旗袍便裂出了一道大口子。
再伸手一拉,這整件旗袍邊從倚紅身上落了下來。
渡邊寬雄就這樣由著性子暴虐地揉搓摔打著倚紅。這會,他從折磨倚紅身上得到的快感比往常更甚。
倚紅被渡邊寬雄壓在身下,從來都是痛苦與屈辱並存著。她盡量閉上眼,以避開渡邊那對烈火焚燒地如禽獸一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