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不要……管我。”
傻大個臉色發紫，表情因為痛苦而扭曲，變得猙獰。
但是他依然竭盡全力地嘶吼著。
痛苦，加上毒物在他的體內作祟。
傻大個現在所承受的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
可是，不管怎麼樣，他都絕不能讓塵風真的自廢修為。
他願意一死，也決不能讓塵風因為他而死。
…………
意神此時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但是一行冰冷的淚水卻突然劃過他的臉龐，落到他的嘴裏。
感情，這就是人類的感情，真摯的感情。
今天他真的強烈地感受到了。
雖然意神知道，就是因為這樣的情感，他今天要把自己的性命葬送在這裏了。
可是他不後悔。
品味著那苦澀的淚水，意神忽然有著一種很可笑的感覺。
那便是，或許就這樣死去，也沒有可遺憾，不枉此生了。
因為他真的成人了，他學會了真誠，學會了流淚，感動之淚。
而此時的白柳等人也全部都停止了哭泣。
她們全部都看著塵風。
因為她們了解塵風，此時不需要淚水。
如果塵風真的自廢修為，那麼就一定會死。
她們也一定會死。
既然大家都會死，黃泉路上也能作伴。
生在一起，死在一起，還有什麼好哭的呢？
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吧？
“塵風，你現在沒得選擇，我也不需要給你任何的承若和保證。你若不自廢修為，我會讓你親眼看著你所在乎的人在你麵前一個個地死去。”
莫問冷酷地盯著塵風，森然說道。
莫問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他就是要塵風憤怒，崩潰。
然後在愧疚和仇恨中死去。
隻有這樣，莫問那變態的心才會得到滿足，他心中的陰影才會消除。
因此，莫問又怎麼會給塵風保證和承諾呢？
“莫問，你最好不要自誤，我要殺你輕而易舉。”塵風強忍著怒火，喝道：
“你若不給我承諾，我就不會自廢修為。你就算殺了他們，我也會把你千刀萬剮，然後我再自殺謝罪。”
塵風這話說得擲地有聲，沒有任何的做作。
雖然塵風是在拖延時間，但是他這話也絕對是發自肺腑的。
若是他和黑山的計策沒有成功，不能順利救下所有人，塵風一定會讓莫問不得好死。
然後塵風一定會以死謝罪。
因為今天的這一切全部都是因為塵風而起。
白柳和傻大個他們隻是受了無妄之災而已。
若是白柳他們都因塵風而死了，那塵風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與其在極大地罪惡感中痛苦一生，不如痛快地追隨白柳他們而去。
最起碼這樣塵風還能感覺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死而無憾。
“殺我？笑話。”被塵風小覷，莫問的心終於無法保持平靜，他怒喝道：
“我莫問早就已經今非昔比，我已經是偽神之境的巔峰，而你還隻是螻蟻而已。”
莫問情緒越來越激動。
因為當年的莫問同樣有著現在這樣的優越感。
可最後莫問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如今似乎曆史重演了，他莫問本應該還有著絕對的信心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莫問的心在這一刻居然有些顫抖。
是陰影，絕對是那該死的陰影在作祟。
莫問在心中這樣安慰著自己。
可以說，此時的莫問之所以憤怒，並不是因為他被塵風小覷了。
而是他恨自己的心不爭氣。
在關鍵的時刻居然不能堅如磐石。
“莫問，你應該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不然你也不會用他們來威脅我。”塵風見到莫問的情緒如此不穩，心中暗喜。
機會，這是拖延時間的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