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狸本覺得前幾日太過忙碌,想休息幾日。沒想到卻隻在房間裏清淨了一天,就被花鏡這個稱職的“師傅”督促著練武,於是白月狸就過上了天不亮就被花鏡叫起來練習鞭法,用過午膳又被曲北亭拉去遊覽京華各處名勝、品嚐各種小吃,夜裏又習武的“規律生活”。白月狸都有些懷疑自己當初做的跟著花鏡習武這個決定是不是正確的了,照這種方法訓練下去,自己準得累癱,不過自己的武藝確實突飛猛進,至少現在可以在曲北亭手下過三十餘招。
眼下已進入雨季,連綿陰雨足足十日,這日好不容易放晴,白月狸起了興致想去做一套衣裙,便拉著煙雨出了門,見街上十分熱鬧,許多人都在忙碌地準備著,好奇地問道,“煙雨,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小姐,你忘了?還有兩日便是中秋佳節了,我聽說京華的中秋可熱鬧了。”白月狸笑笑,“原是中秋節啊,這幾日忙著讀書練舞,倒是給忘了,咱們來京華已有月餘了吧。”“是啊,小姐,因連連下雨,都好幾日沒出門了。”白月狸看著煙雨興致勃勃的神情,心裏一暖,這丫頭因幼時的經曆,總是不愛說話,又比同齡人成熟穩重,難得露出這麼符合她年紀的表情。“那今日便多逛會兒,那日咱們買衣服時我瞧見“華貴天成”旁邊似有一家做衣服的,便去那裏罷。”兩人租了輛馬車向“華貴天成”而去。
下了馬車兩人走進做衣服的店裏,“掌櫃的,我想做一套衣服。”白月狸環顧四周,見這店的料子有些熟悉,正想問,掌櫃的便迎了上來,行了一禮,“白姑娘,您想做什麼衣服?可有喜歡的樣式,我這裏的綢緞錦紗都是上品。”“掌櫃的,你怎會認得我?”白月狸十分奇怪,自己可從未來過。“哦,楚公子吩咐過,若是姑娘來,都要好生相待。”掌櫃的笑著解釋。“這是楚東離公子的店?”“正是。”怪不得自己覺得料子熟悉,原來這製衣館與成衣館都是楚東離的,早就覺得楚東離此人不簡單,沒想到他竟還懂經商之道。“楚公子說了,白姑娘喜歡什麼隨便挑,這塊雲錦是咱們店裏最好的料子,姑娘可喜歡?”掌櫃的拿出一塊上好的雲錦,白月狸瞧去,這竟是名貴的“妝花紗”,色澤光麗燦爛,美如天上雲霞,織造精細、圖案精美、格調高雅。“掌櫃的,如此名貴之物我如何當得起?”白月狸婉拒後挑選了一塊成色中上等的綢緞和一塊花素綾,“就這兩塊,給我們兩個分別做一套襦裙和一套勁裝。”“是,那請兩位到這邊來量一下尺寸,做好了給您送到府上。”白月狸和煙雨量好尺寸後堅持付了銀子才離開。“把那塊雲錦做成禮衣,一道送去。”白月狸二人走後,從後麵走出一名男子,正是楚東離。“是,主子。”楚東離笑笑,今日碰巧過來,就遇見了白月狸,這丫頭,還是如此不肯占半點便宜。
白月狸走出製衣館,忽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大姐,這件衣服太美了!”白月狸循著聲音看去,驚喜地叫出聲,“大姐?!”正在“華貴天成”門口站著的兩名女子回過頭,正是白月靈與白月景,白月狸快步上前,拉住白月靈的手,“大姐,你們怎會在這?”“我們昨日夜裏到了京華,今日想去尋你,月景鬧著要逛街,我拿她沒法,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鬧起來有多讓人頭疼,我便隻能讓海棠去尋你,不想竟在此處碰到你。”白月靈嗔怪地看了一下白月景。“她又不會丟,早幾日找晚幾日找有何區別?”白月景小聲嘟囔了一句。“你這丫頭還是如此,不擠兌我就不舒服。如今我借住在別處,我們三人許久未見,不如到我的住處去好好敘敘舊。”白月狸說道。白月靈點點頭,“我正有此意。”
馬車上,白月景掀開簾子,透過小窗向外張望,白月靈笑笑,“景兒昨夜到京華就十分興奮,如今這興奮勁兒還沒過去呢。”“大姐,此番若不是我聰明,還看不到這皇城的樣子呢。”白月景撅嘴。“你還說,此番來你不可惹事闖禍,否則我讓人送你回去。”白月景聽白月靈這樣說拚命點頭。“其實我早收到了你們要來的消息,估摸著就是這兩日了,此番是父親派你來的吧。”白月靈從懷中摸出兩塊酥糖遞給二人。“正是,父親他讓我勸你回去完婚。”白月靈頷首,“可我知你不會回去。”白月狸一笑,“知我者大姐也。”“陸誠哥哥對你那麼好,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白月景嚼著酥糖插了一句。白月狸點了點她額頭,“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我……”白月景正欲不服氣地辯駁,聽見外麵煙雨叫了一聲,“小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