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他根本不是因為潔癖,而是厭惡她的觸碰,他能包容張嫣然的所有,能給她最好的婚禮,給她最好的生活,卻容不得別人碰他半分。
為什麼偏偏是張嫣然?為什麼不能是別人?哪怕是雷欣月,她也認了,可張嫣然有什麼資格跟他在一起?
如果言易棱有印象那該多好,可他的記憶裏完全沒有她,現在哪怕他不喜歡她,卻知道她是誰,這難道不是一種好的跡象嗎?
回憶能養人,亦能傷人,鍾妍想到過去的種種,不禁紅了眼:“為什麼要在我能靠近他,我能給自己一點希望的時候,你就掐死我的念頭?”
她一步步走到張嫣然麵前,突破發了狠掐住張嫣然的脖子,眼眶猩紅到仿佛能滴出血來,臉上的五官都皺在一起,極其難看,嘴裏質問,手裏漸漸收力:“你說啊,你快說啊!你不是說過讓我照顧好他嗎?你這個騙子,騙子,騙子是死不足惜的。”
此時,張嫣然被逼到桌子上,喉嚨漸漸發緊,她的眸子裏靜如潭水,沒有半點懼意,反而艱難扯了抹淡淡的笑容:“我給過你機會,隻是你沒有把握而已。”
以她現在的力道,甩開鍾妍輕而易舉,隻是,她沒有選擇這麼做,而是故意打翻桌子上的玻璃杯,杯子清脆的落地聲,散碎一片,響徹休息室。
亦驚醒著了魔的鍾妍,他們從外麵衝進來,便看到鍾妍坐在玻璃上,向靠站在桌子旁的張嫣然求饒,哭得聲嘶力竭:“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一定不會打擾你們之間的生活,言太太,請你放過我好嗎?”
本想讓他們進來便看到鍾妍掐她脖子那一慕,誰知鍾妍的反應如此之快,這倒成了她的不是。
“你的演技,令我真是不得不頒發一個最佳影後獎給你,都2018年了,怎麼還演苦情戲呢?”張嫣然穩住身形,為她精彩的演出鼓掌:“為了這一出戲,不惜坐在玻璃碎上,我想問問你,疼嗎?”
“言太太,我都已經這樣了,你為什麼還要陷害這樣陷害我?說我演戲?”鍾妍披頭散發,淚水沾濕臉,跪在她的麵前委屈哭喊道。
“啪!”
一掌紅印頓時呈現在鍾妍的臉上,她的力道與從前不能相比,很可能一巴掌能讓鍾妍暈過去。
袁楓即刻條件反射捂住自己的臉,呢喃說道:“這女人發起瘋來,可不是一般的狠啊!”
“畢竟,你想讓他們知道我陷害你,我也要坐實這個罪名是不是?不然我多虧啊?”張嫣然打完之後便開懷大笑,反正她已是惡人,也不在乎多擔一個罪名了。
甩了甩手掌,忽視鍾妍不敢置信的眼神,轉身看鏡子裏的她,整理一下淩亂的發絲,再看便看到白色的裙子髒了,眉頭皺起,真是令人不爽。
張嫣然不必回頭,也能感到一道炙熱的目光定在她的身上,或是不悅,畢竟她動手打了他的人,甚至,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跨過玻璃碎片,越過鍾妍,她拿起椅子上的手包準備離開這所謂的案發現場,她現在必須要去換一身新的衣服。
“你是不是真的想死?”言易棱拉住她的手,眉宇間透出不悅,聲調極其冷漠。
鍾妍捂住火辣辣的臉,心裏有著淡淡的快意,她就知道張嫣然走不出這個房間,這樣,她受點皮肉之苦又怎麼樣?
站在門口的袁楓未出聲幫她,而是滿臉看戲的模樣,畢竟這樣對鍾妍也太過份,這次言易棱不好好這次她的狂妄,總有一天,會牽連到言易棱。
張嫣然沒有強行離開,隻回眸說道:“說實話,我確實挺想死的,你現在是不是要助她一臂之力,趁這個時候給我安個罪名?”
“隻是,我這個人嘛,無故給我安的罪名,我都喜歡去坐實,畢竟不能空有罪名而虧待了自已。”張嫣然揚起一抹冷笑,原來,他這青梅竹馬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