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嫣然明明告訴過言易棱,她不適合白玫瑰,那是她認為自己配不上擁有白玫瑰的純潔,而他不僅在婚禮上布置了大量的白玫瑰,還在花園裏種滿一大片,似在告訴她,她能配得上。
再比如,張嫣然已不像當年那般喜愛穿甜美清純的款式,而是偏向成熟知性風,他本不喜她穿著性感,卻故意在衣帽間放入幾種風格的衣服,唯獨她喜好的風格隻有寥寥幾件長裙。
亦或是,他故意在婚前透露他們之間的親密舉動,間接性告知慕岩,告知所有人。
這一切在張嫣然的眼底,更像是不能接受她曾經的過去,他從不顧她的意願,一昧試圖掩蓋她一路走來的痕跡。
“我們一定要這麼針鋒相對嗎?”言易棱緩緩離開她的香肩,靠後站著,淡聲問道:“我們真的回不到過去嗎?”
終於還是到了攤開的時候,無論他們怎麼偽裝,就是回不到過去了。
“時間,隻會往前轉,不會往後退。”張嫣然無情點醒他,如果時光還能倒流,她希望永遠都不要與他相遇。
“我隻是想告訴你,你應該擁有這些東西。”言易棱的雙手插入褲袋裏,神態冷漠。
不是他與生懼來的高冷,隻是冷漠是他的麵具,隻是久了,他也快分不清楚,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張嫣然麵色從容挽住他的手臂,淡然拒絕他所謂的好意:“謝謝,我更喜歡現在的自己,哪怕再不堪。”
他們默契到不再提,兩人出門走到海口送賓客上船,船開了,站在船上的陳時時投來了擔憂的目光,而葉安安一直在旁邊安慰。
就在言易棱牽著張嫣然回城堡的時候,發現了不速之客,一艘遊艇從遠處到近,讓他們看得越來越清楚,而站在船上的人正是言立清和王靜。
言易棱和張嫣然站在原地等待言立清夫婦走過來,他可沒有上前他們迎接的心思,畢竟就在不久前,他的親生父親還派人過來拿槍“祝賀”他的新婚。
四人站在海邊,每個人都沒有提起昨天晚上的事,而是慢慢走進了城堡,客廳的沙發裏坐著言真在閉目養息,直到聽到動靜,才緩緩睜開眼睛。
“你先上去休息一會,準備好晚飯之後,我會去叫你下來吃飯。”言易棱抬起手腕看著時間,轉頭喚來朱思:“你陪太太上去休息。”
“這麼快就上樓做什麼?”言立清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冷嘲說道:“難道張小姐還見不得人?”
張嫣然揮手擋住朱思前行,她轉身便一個人緩緩走上二樓,她知道樓下很快就會成為戰場,而他們家的事情,她無心去插手,更不想去自討苦吃,他這麼說,也看好合她心意。
王靜盯著張嫣然的背影,她那一份從容像足了楊清琴,她斂起眼裏的暗湧,厲聲說道:“我不同意你們結婚。”
客廳裏的傭人早已被朱思喚走,現在留在客廳的,都是言家人,還有茶幾上剛倒的幾杯熱茶。
“我們已經結婚了。”言易棱沒有坐下來和他們好好談談的意思,而是靠在樓梯扶手處:“就在昨天晚上,我相信你們應該也知道吧?”
“那隻是一個形式,我們可以找一個完美的借口,結束這一段荒唐的婚姻。”王靜端莊優雅,最能控製自己的脾氣,偏偏在她們母女的身上多次突破自己。
“抱歉,我們已經具備法律的保護。”言易棱早就料到他們會過來,所以將結婚證都準備好,此時,放在他們的麵前:“我想,我的婚姻不需要任何人做主,更不是你們一句話的事,我有我自己的權利,張嫣然,她是我的妻子。”
“荒唐!!太荒唐!!我說過多少次,讓你離她遠一點,為什麼你還要把她娶進言家,難道你還想幫張氏嗎?”王靜所有的冷靜,在看到紅色本子的麵前皆失去了,她宛如瘋了一般,拿到那兩本紅本,當著他們的麵親手撕掉:“現在沒有了,你和她的婚姻該結束了。”
“媽,你怎麼那麼天真?”言易棱突然失笑,話鋒一轉:“難道你不知道結婚證是可以補辦的嗎?”
“不管你是多少本都行,依然改變不了我跟她之間的關係。”言易棱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沉,語調冷漠,完全不像對一個母親所說的話。
對待她的方式,更像對待仇人一般。
城堡與花海相比,張嫣然更喜歡花園裏一片純白色的玫瑰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