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時時坐下沙發沒多久,就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床上躺著的張嫣然已經不見,相反,她躺在了床上,還換了一套舒服的睡衣。
張嫣然的房間已經恢複了原樣,一股淡淡的花香將那異味取而代之,陳時時在衣櫃裏拿出一套她的衣服換上,看到桌麵上擺放著兩台手機,一台是她的,一台是張嫣然,今天張嫣然該是沒有去上班,她拿起手機準備下樓去找張嫣然。
她邊下樓邊給手機解鎖,滿屏都是YF集團和張氏集團連鎖合作的推送新聞,她發現一條特別醒目的新聞杯題,點開一看,是言易棱在偏房親張嫣然那張照片,雖然極其模糊,但依稀可以看的清楚是誰,她加快了下樓的腳步。
果不其然,張嫣然站在客廳中央,慕岩坐在沙發上,隨身的保鏢被撤到門口,隻有陳宇和歐陽晴在,都是熟悉的人,卻也有幾分陌生,他們眼神對張嫣然的逼迫,與她的坦然形成強烈的對比,茶幾上的晨報,這隻能說明他們看到了。
“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單獨問她。”慕岩沉聲說道,他臉上雖然做修複手術,但依然看到淡淡的印子,配上現在的神情,與張潤輝當日趕張嫣然離開的模樣,幾乎有些相似。
陳時時想了想還是先不要為她申辯,免得火上加油,她隨著陳宇他們走出別墅外,看看風景,曬曬毒辣的太陽,地麵宛如被開水滾過一般燙腳,陳時時心中煩躁,便不自覺在門口來回走來走去。
歐陽晴捂住眼睛:“好了,你別走了,我看我還沒有中暑就被你晃暈了。”
陳時時停止了腳步,改成趴在大門上,企圖能聽到他們的對話,整個人扭來扭去,落在別人的眼裏,倒是有幾分好笑。
慕岩看著她站在那裏,火氣不打一處來:“難道這就是你的保證嗎?”
“我們在玩遊戲,我輸了,這隻是遊戲裏的懲罰。”張嫣然三兩句帶過,就當作是解釋了,她不想細說,是擔心他會很生氣,當然,現在已經生氣了。
慕岩嘲笑說道:“這隻是遊戲的懲罰?嗬,那不是他讓你上床你也上?”
張嫣然猛然抬眸不可置信看著他,這句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要比外界的傳言,比網上的評論,更為傷人,他怎麼能這麼說?怎麼能?
“你說,是不是?”慕岩逼問道,他對言家沒有任何的好印象,將張氏的一切歸納於言家,他們就是讓這個家破滅的劊子手。
張嫣然麵對他的質問,無言回應,她在他的麵前,也已經成為出賣自己來獲取利益的女人,明明他說的是事實,可不知為何如此刺耳,讓她的心陣陣刺痛。
她麵前的男人是對她一次次的失望,起了這般念頭,她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這四個字在心裏反反複複想著,就像在告訴她自己,這都是她的錯,怨不得任何人,如果楊清琴還在,會不會一耳光打過來?如果張潤輝醒了,是不是對她惡心得很?
“是,你說的是,我就是這種人,一直以來是你太抬舉我了,很抱歉,讓你白疼我這麼多年。”不可否認的是慕家這句逼問,就像是狠狠抽了她一耳光,她終是低語承認,如他所願。
慕岩怒吼道:“你怎麼能這麼賤?”
是,她賤,她很早就已經知道了,那能怎麼辦?她現在擔心的是他的身體,會不會受到影響?會不會傷口裂開,更在乎他,會不會因此更討厭她。
張嫣然默默轉身上樓,她想,對於這件事情她沒有辦法去狡辯,句句屬實,樁樁事實,她不能否認,她也無顏麵對,唯一可以的就是她選擇離開這裏!
慕岩沒有叫住她,而是任由她上樓,他對她實在太過於失望,一次又一次在挑戰他的底線,難道他對她還不夠好嗎?可以讓她一次次去投靠仇家?
張嫣然上樓按開手機,有一條短信進入,顯示新聞已經被壓下,“某人”動用關係壓了下來,隻是已經大肆推送,包括印刷的雜誌報紙,早已送到每家每戶,現在壓下來,效果不大,畢竟該看的人已經看完了。
而這個某人,自然是言易棱本人,他這麼晚才動用關係,其目的不就是為了炒熱度嗎?隻要一切對張氏有利,她可以犧牲這點壞名聲,她不是早已沒了聲譽,這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