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嫣然的手指停頓在密碼鎖上,沒有再繼續她剛才開鎖的動作,所有人都在告訴她,言易棱已經離開了!
張嫣然從小別墅出來之後,去了所有言易棱會去的地方,在這座城市裏,她找不到他,張嫣然拖著疲憊的身體,去了最後一個地方,那就是言易棱讀研的學校,聯係到校方,最終被告知言易棱已經申請退學到國外留學讀研了。
歐陽晴跟陳時時陪著張嫣然奔波了將近一天一夜,中途陳時時和歐陽晴也沒有什麼胃口,晚餐又滴水未進,三個人來到言易棱讀研的城市,已經是夜晚十點,見到校方老師時已經將近十一點。
一直走在前方的張嫣然忽地停下,對身後的她們說道:“我累了,我們找家酒店休息吧?”
歐陽晴和陳時時停頓相覷,似乎不可思議,又好像很正常,張嫣然幾乎兩天一夜沒有合眼,自然會疲憊。
歐陽晴把車開到附近一家普通酒店,開了一件總統套房,兩房一廳,兩間房內都有兩張床,但這總統套房對於張嫣然她們來說,或許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床房而已。
“你帶她上去休息一會,我出去買點東西!”歐陽晴把其中一張房卡給陳時時交代道。
陳時時跟張嫣然一前一後進房,隨意走進一間房間內,張嫣然便趴在其中一張床上閉著眼睛,陳時時若不是看到她悄悄滑落的淚,真的會相信她疲憊到睡著了。
現在張嫣然必須要洗個熱水澡,陳時時走進浴室把水放好,看著張嫣然一動不動趴在那裏,她走過去輕聲哄道:“小然,小然,我已經幫你調好水溫了,你起來洗個澡好不好?洗個澡再睡好不好?”
“好!”張嫣然不做任何掩飾,任由淚水掛在臉色,機械般起床走進浴室,關門洗澡。
看到她這副樣子,陳時時就更加擔心她能不能一個人洗,正準備去問她,便聽到開門聲。
歐陽晴身上拿著很多袋子,艱難的把門打開,陳時時急忙迎上前幫忙把東西拿下來放在客廳的桌子上,剛抬頭就看到歐陽晴遞過來兩個疑似服裝的袋子:“你把這個拿給她,裏麵黑色的那套是你的。”
“謝謝!”陳時時接過她手中的袋子,忐忑對她說道:“我今天一時失控對你發了脾氣,對不起,是我太過於著急了。”
“嗯!”歐陽晴拿著她自己那套衣服回到另一件房,脫下外套,準備去洗個熱水澡。
客廳裏的桌子上亂七八糟擺放著,歐陽晴帶回來的食物以及給醫用藥品,而陳時時呆坐在客廳的沙發裏陷入回憶裏,今天她們找遍了言易棱會去的地方,每個地方的人都在告訴張嫣然,他離開的事實。
這一切都被安排好的一樣,似乎知道張嫣然一定會到這個地方,說的每一句話都刺進張嫣然最深處,而在學校是張嫣然最後的希望,可迎來的卻是失望。
陳時時開始慌了,給林承軒發的短信就像石沉大海一般不見回信,這到底他們兩個都出事了,還是言易棱的拋棄是事實,他們在逃避?
“吱...呀”浴室的門緩緩開了,張嫣然穿著浴袍從裏麵走出來,身後還有些熱氣隨著她而冒出來。
陳時時把歐陽晴準備的衣服遞給張嫣然,轉身去找吹風機:“你先把衣服穿上,一會別感冒了。”
等到張嫣然換上新衣服之後,陳時時把椅子拉出來讓她坐著:“我幫你把頭發吹幹,一會等晴晴出來就吃點東西再睡覺。”
張嫣然如同布偶般被她移動,乖乖坐在椅子裏配合陳時時幫她吹頭發,她記得這個場景,言易棱就常常為她吹幹頭發,偶爾責怪她不懂愛惜自己,在抬頭時,淚水已經掉落,不知為何,她的淚水就像源源不斷的水源一般,怎麼也流不完。
陳時時溫暖的手穿梭在張嫣然發絲之中,感受到她有些異樣,吹幹頭發之後,正麵才看到她輕微抽泣的臉龐,很無助,眼眸裏裝滿了求助,如同在說“救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然...”陳時時並不擅長去安慰一個人,更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擺在麵前事實,隻能抱著她給她一絲溫暖。
能讓張嫣然接受事實的不是找不到言易棱,而是她看到校方老師拿出退學申請時,底下還有一張是雷氏千金的退學申請書,推翻了她所有的不相信,所有的不堅定,如同在他狠狠在她身上捅了尖銳的一刀,讓她血淋淋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