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醒來,感覺似乎很不一樣。
這麼一想,倏地睜開眼來。
“咦?”黃豆豆非常疑惑,為什麼四周那麼黑呢?她應該趴在老地方流著哈喇子才對啊。
後背像是躺了很久,都僵硬了,她下意識挪了挪身子。
手臂碰到一旁的某個硬板上,發出“咚”一聲悶響。
一具品相粗糙的黑棺兩側,兩個男人正賣力挖著土,他們不約而同地放下手中的家夥,對望一眼,隨後不可思議地看向黑棺。
“別停,別停,快埋了她。”
一旁,一個手拿紙錢的老婦人神色匆匆,催促起來。
黃豆豆剛才那一撞,剛好杵到了麻經,呼聲堵在了嗓子眼兒,淚水外滲,連鼻頭都紅了。
又痛又酸、又麻又脹的感覺豈一個爽字了得!
折騰了一陣,空氣變得稀薄,大事不妙,她的恐懼症犯了,拚了命地拍打,絕望地呼救:“這是哪兒呀,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那兩個男人緩緩收回目光,再次對望,這回兩人均是滿目驚恐。
一個對一個說:“你聽見了?”
“你也聽見了?”另一個顫著音回答。
“我們家平日裏……有些虧待她……”男人咽了咽口水。
“我知道。”
剛才還虎視眈眈催工的婦人也愣在了原地。
隨著推力的增大,“吱”的一聲,凹凸不平的廉價中空棺蓋露出一條縫來,一絲亮光打破了黑暗的牢籠。
太好了,大佛黃豆豆即將重見天日,她非得將玩兒她的人扒皮抽筋不可!
黑棺外,那三個人的心隨著這一聲動靜,停止了跳動。
下一秒,一隻皮包骨的黑手從縫隙中探了出來。
“啊!!!!!!”
“啊!!!!!!”
“鬼啊!!!!”
幾聲震耳欲聾的狂嘯,驚天動地。
等黃豆豆推掉穹頂,坐起來時,她看到三個遠遠狂奔的背影,夾著撕心裂肺的慘叫。
“神經!”她嘟噥了句。
接著,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四周,額前飛過一隊黑鴉。
難道她才是神經病?!
這到底是神馬情況,她坐的可不是什麼宇宙飛船,而是一口棺材!
看那堆到半棺高的黃土和四散的紙錢,那些人在給她下葬?
真是白日見鬼,豬油蒙心了!
黃豆豆從棺材裏爬了出來,下意識摸摸臉,有知覺。
但這雙鬼手是誰的?
她扯扯肩膀,活動活動手臂,若沒猜度的話,應該是連接在她身上的……
“天呐……我的玉手,我的美甲!”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黃豆豆花容失色。
搖頭晃腦地檢查自己的衣裳,哪兒還有什麼豹紋,連妊娠紋都沒有,再摸摸腦袋,頭發梳得賊滑溜,腦後還綁了個硬邦邦的發髻。
“天呐……我的卷毛!”愛美潮女黃豆豆尖叫連連。
好家夥,說朦朧點兒,這是一身古裝的黃豆豆,說露骨點兒,鄉野裏的土炮村姑。
以那雙手來判斷她的模樣,估計睜著眼掉到淤泥裏,路人也隻會說:“瞧見那露出來的白點沒,應該是截藕。”
這身古裝太樸實無華,及膝的裙擺處還有兩個碗口大的補丁,這村姑真的很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