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也不在乎身上的傷,攏了攏前襟,環顧四周,發現護城河的另一邊都是密集的石化森林,黑壓壓的一眼望不到邊際,便朝那片珊瑚礁狀的植物走去。
他站在那裏看了許久,出聲道:“咦,這些植物老頭子我竟聞所未聞。”環顧四周,隻見隻有靠近城牆的一側河岸生長著這怪花,心道:怕是有人特意種在這護城河岸,還是不碰為妙,我玄陽子今日雖僥幸撿回一條命,可此地處處透著詭異,還是得想盡快想辦法出去。”他抬頭看了一眼城牆的缺口,道“不知道這城中有沒有出路”
就著柔和的月光,玄陽子翻過城牆,落在城中街道上。不出所料,城中一片荒蕪,街道上隻有古舊的青磚,和地麵上被風吹進來的堆起的黃沙。
一陣風吹了進來,城裏升起一層薄薄的霧,玄陽子一下警惕了起來,心道:護城河早已幹涸,城中無水汽,怎會無端起霧?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我卻察覺不到一絲陰氣煞氣,真是古怪之至。
霧越來越濃,空氣中慢悠悠的升起了許多綠盈盈的光點,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悅耳的絲竹之聲。聲音越來越近,玄陽子不敢怠慢,從隨身的布包裏抽出一把桃木劍,左手持一把烏黑的尺子。
樂聲越來越近,白霧中隱約能見幾個窈窕長袖舞女,隨著樂聲在淩空而舞。玄陽子定睛一看,就發現了那幾個影子都沒有頭,隻是身體在扭動。
突然,樂聲停了,城中又恢複了死寂,霧中的影子也消失不見。
“咯咯咯”一陣滲人的笑聲響起,空氣中蔓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玄陽子猛然間覺得脊背發涼,回頭一看,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浮在空中。
人頭的雙眼早已被人挖去,隻剩下黑洞洞的眼眶,臉皮也被剝去,紫紅色的腐爛的肌肉掛在臉上,早已辨不清相貌,。黃綠色的粘液順著長發滴落在地上,散發出陣陣惡臭。
“咯咯咯”又是一陣怪笑,人頭向著玄陽子撲來,玄陽子抬劍便砍,“咦,竟有形有質,不是冤魂厲鬼?”疑問間,人頭又衝了過來,玄陽子一個後翻,退後了三步,左手抽出一張黃符,念道:“天地自然,急急如律令,敕!”
言畢,符籙自燃起來,化作一道流光,落在人頭上,那人頭瞬間燒作一團火焰,滾落到了地上。
“咯咯咯!咯咯咯!”怪笑聲又一次響起,十幾顆人頭臨空而現,紛紛向著玄陽子撲來。
玄陽子暗道不好,剛剛經過一場苦戰戰,手中符籙所剩無幾,此地又處處透著詭異,怕是又要有場惡戰。
人頭張著大嘴撕咬過來,玄陽子隻能揮劍抵擋,一劍劈開正衝向他肩膀的人頭,轉身後翻,踢開兩顆人頭,落地一劍橫劈,掃開三四個衝過來的人頭,左手翻出一把黑尺,回頭一下插進正咬向他後背的人頭眼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