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皮臉抖了抖家什，警覺地撒目了周圍一下，提上褲子，同樣小聲地說:“你一進山門，我就聽出來了，暗語錯了一個字，我沒聲張，我清楚，能獨闖犧牲營的人，都非吃閑飯的。”
阿杜緊了緊褲腰帶，捏了捏藏在貼身短褲兜內的聽音器。“簡單介紹下，這裏必須記住的規矩。”
二皮臉一邊走，一邊細聲細語說:“每天早操，六點一定起床。吃飯前背一遍犧牲營兄弟精誠團結的口訣。晚上，八點後熄燈，夜哨上崗一站四小時。”
“回營房後，你趕緊將口訣給我，我背回。”
“好，對了，草狗子沒事吧？你不怕他找回犧牲營？”
“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
“草狗子有一個任務，每周六下山，去鳳凰寺廟為王戈福舵主燒香求佛，回來時，拎一壺月亮燒酒，一隻板鴨，這兩樣必不可少。”
“嗯，記住了，二皮臉，謝謝你。說，為什麼要幫我？”
二皮臉把床鋪前的窗幔子拉嚴實，這個房間隻睡四個人，今晚另外兩個放哨去了，二皮臉說，草狗子，他們也熟悉，就唯恐他倆認出不是草狗子，就露陷了。”
阿杜說:“你幫我想個辦法，瞞過他們的眼睛。”
二皮臉尋思了一會，一拍大腿，“有了，你就說是草狗子的大哥，草狗子患了肝炎，擱家治病，你提他來服役的。”
“哎？你還不說，合情合理的，真有你的。那王戈對草狗子印象如何？”
二皮臉仔細回憶了一下，“嗯，草狗子來了不到三個月，不過，人挺機靈，王戈對他不錯。最近這段時間，王戈被馮家寨的人捉去了，不知怎麼逃回來的，一起被逮去的還有楊勇，楊副舵主沒見人影，兄弟們義憤填膺，對王戈這個人都有想法。”
“真是雪中送炭啊！大哥，我也沒有什麼見麵禮給你，這是我家祖傳，奶奶留下的一隻玉鐲，您留著昨個紀念吧。”
“這課使不得，你祖母留下的寶貝，一定十分貴重吧？”二皮臉用手撫摸著鐲子的質感，拿到月暈下自習端詳，又放進嘴裏，牙齒探上去，咬了咬，嗯，是真氣貨！”沒拒絕，揣在了貼身衣服兜裏。
阿杜心想，“這位也是個貪小便宜的主兒，有錢能使鬼推磨，一點不假。”正思考間。
營房門口，有查崗的咚咚咚，敲門，“查崗，人都在嗎？”
二皮臉隔著暗影，回答:報告舍長，人都在，二個站崗，二個在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