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斯勒斯複仇記》 《尤斯勒斯大逃亡》(1 / 2)

我和我的助手,嗯……就是那個小胡子,其實他的名字不是“小胡子”,而是叫胡特·布徹爾。我們倆現在坐在囚車裏,囚車正向著西邊一路開去,已經開了好幾個小時。而就在幾個小時前,我被一夥兒混蛋從米利堅市市長的位置上推了下來,把我取代的正是那個被我轟走一年的亞伯拉罕·山姆老混蛋。我真是後悔,這一年中我怎麼沒有親自去把那個老家夥幹掉。而且我還被出賣了,對,沒錯,就是那個名叫威利·邦尼的毛頭小子,當然,還有他的兩個夥伴——一個胖子、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我在幾天前還為他們頒發了米利堅市榮譽市民的稱號,結果過了沒幾天,這幾個不知感恩的兔崽子就把我連同我的政權一並出賣了。真是讓人心寒。

天氣熱得要命,正當我開始懷念自己的那輛空調敞篷轎車的時候,耳邊又響起了音樂。

“哦,真他媽的見鬼!”我小聲嘟囔了一句,“你他媽的就不能換一首別的歌嗎?司機!”我衝司機大吼。

可是那個勢利眼司機卻根本不搭理我,依然自顧自地聽著他的那首《黑暗無盡頭》。我轉過頭去,朝前邊的後視鏡裏看了看。

“哦,不錯,我認識你。”我心裏說,“就是你化成灰我也認識你,你就是以前在我當市長的時候,為我開囚車的。我見過你……兩次!”我心裏默默的說,“現在你一定很得意吧,不過你他娘的還是個開囚車的!”我心中咒罵道,“你一輩子都離不開囚車!”

這天氣真是天殺的熱。我順手從旁邊拿起一塊毛巾,擦了擦汗,然後看了看坐在我旁邊的布徹爾。他倒是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我就是喜歡他這一點,無論是什麼情況下他都能保持冷靜,哪怕是出現的狀況已經到了幾乎無法挽回的地步——就像是現在,他也依然能保持鎮定,保持鎮定,就像是一個被冰凍死的死人一樣的鎮定,就好比他現在的鎮定一樣。他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托著下巴,倆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前邊,若有所思。我就是欣賞他這一點,處事不驚。

“你想什麼呢?布徹爾?”我問他,但是布徹爾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直愣愣地看著前方發呆。

“嗯?您說什麼?尤斯勒斯先生?”等過了好久,布徹爾才回過頭來問我。

“我說你他媽的想什麼呢?”我衝布徹爾大吼,“難道你也是個勢利眼麼?”我衝他大喊,“現在整個世界都他媽背叛我了,還把我交給一個隻會放低俗音樂的司機!難道你也想要背叛我?!”

布徹爾聳了聳肩,然後慢悠悠地回答:“其實我是在想今天晚上我們應該吃什麼。”

“去你的,布徹爾!今天晚上我們死定了!因為再有一會兒我們就會被丟到沙漠裏,然後是死是活就不清楚了!”我對布徹爾大吼著說,可是布徹爾好像絲毫不在意似的。

“其實您知道麼,尤斯勒斯先生。”他對我說,“我有個表姨應該就住在這附近,至少不會離得太遠。”他繼續說,“隻要我們能弄到一輛車,我們就可以平平安安地到她那裏。

“你表姨?”我看了看布徹爾,“這事兒和你表姨有什麼關係?我現在隻擔心我們能不能活到明天!”我對他說。

“您其實大可不必擔心。”布徹爾一邊說著,一邊撩起了衣服的一個角,我看到一把手槍就跨在他的腰間。

“你這是……”我剛想說,可是布徹爾向我做了個手勢,讓我先不要激動。

“這是為了以防萬一。”布徹爾小聲對我說。

“你們兩個人,在後邊嚷嚷什麼呢?”前方傳來了囚車司機嘲笑的聲音,“安安心心的,別想逃了。隻要有我在,我就一定會把你們送到沙漠的中心去。哈哈哈哈哈。”說著,那個司機笑了起來,“再有十分鍾,我們就到了。”

“十分鍾,咱們要再等等,尤斯勒斯先生。”布徹爾對我小聲說。

可是我早已經等不及了,再等十分鍾不是他下地獄就是我被折磨死。我不顧一切地一把抓過布徹爾腰間的手槍,大吼一聲:“去你他娘的十分鍾!老子已經受夠了!”然後在布徹爾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阻攔我之前,我就衝著司機的腦袋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響後,然後一灘血飛濺到了我的臉上。我心裏還正在詫異這把槍的威力的時候,我、布徹爾,連同拉我們的囚車就一並翻滾到了路邊的溝裏。

“這把槍的威力不賴。”我對布徹爾說。

“誰說不是呢……”布徹爾一邊說著,一邊把我拉出摔壞的囚車,無奈地回答。

“我們下邊去哪兒?……”我問布徹爾。布徹爾則撇了撇嘴,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