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七辣》第八集(2)(1 / 3)

同時,我也存有一絲憂慮,奧格雷迪與我對話時眼神一直閃爍不定,語句簡短有力,總有種謹言慎行的感覺。莫非,他隻是因為懷疑小魔的動機而在故意試探我?

二樓的走廊擺有漂亮的藝術桌椅,桌麵被人丟了幾本雜誌,封麵人物赫然全是奧格雷迪。

我裝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隨手拿起幾本翻閱,這些文章裏無一例外都充斥著吹揍之詞:他狂放、硬朗卻有一顆熱情的童心;他愛好唱歌、跳舞、烹飪、瑜珈、收藏、衝浪、彈吉他、拉小提琴、打高爾夫球……

其中一本時尚雜誌,奧格雷迪的頭銜竟然是“澳大利亞年度性感先生”,封麵照片是他在海邊抱著滑板壞笑的樣子,隻穿了泳褲,額上的潛水鏡將頭發向後束起,這副近乎全裸的形象性感而健康。

“哇喔。”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屌爆了!”

一想到他不懂中文,我又用英文補充了一句:“So sexy!奧格雷迪先生,你一定是一位完美的情人,我很嫉妒那位珍妮小姐——請原諒我說得如此唐突。”

奧格雷迪立即追問:“那麼,你想取代她的位置?”

他牢牢盯住我的眼睛,絲毫不容退避。我們這時已經距離很近,以至於我聞得到他身上傳來的濃濃酒味,同劉易斯一樣,這也是一位烈酒愛好者。在上麵那個問句當中,他狡猾地采用了一個很含糊的單詞,既可以理解為“位置”,也可以理解為“體位”,一語雙關,意識十分邪惡。

我迎上他因酒精和性欲而燒紅的視線,停頓了大約十秒鍾,微微一笑:“是的。”

話音剛落,他已經俯身吻了過來。據分析,是個老手。

從二樓的高度斜覷下去,整個大廳的情況一目了然。自然,從大廳抬頭往樓上看,我和奧格雷迪在走廊邊纏綿的樣子應該也很醒目。

這大概是我一生當中和異性進展最快的一次接吻。

我居然發現,隻要對方的外形好看,口氣清新,即使是不含愛意僅帶情欲的敷衍式親吻,也並不是那麼難熬。我想,我大概是失戀得太久,已經變了態了——你們不要理我,讓我先變一會態,廣告之後,馬上回來。

或許我沒有令人深愛到不可自拔的手段,但至少,我懂得如何撩起一個男人的情欲。

我在他懷中微微扭動,就像是一直想要掙脫,卻又總是情不自禁地軟化於他的強製之下。鼓起勇氣主動掀開他的襯衣,將手伸進去時,我終於忍不住,瘋狂地在心中臭罵自己:大庭廣眾啊!陳七,你他媽的還想不想要你那張49英寸的逼臉了!?

同時,我也在心中臭罵奧格雷迪。

操!我為了挑逗他幾乎快扯下自己的褲衩了,他怎麼還不獸性大發把我抱回房間?

奧格雷迪感覺到我的手指攀上他脊背,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句咕噥,說話時他的嘴唇仍在我耳邊吸吮,聽不清楚。根據我多年攻讀言情小說所積累的經驗,在這種情況下,他說的應該是“你這個小妖精”或“你這個小騷貨”之類的,我個人比較喜歡前麵一種說法。

奧格雷迪正沉湎於侵犯的快感,對於樓下賓客的感受,他大概沒有考慮得太多。

就在我認為時機成熟,他已經有準備彎腰抱我的動作趨勢時,突然從旁邊閃出一個豐腴的人影,是珍妮。

“奧格,客人們都在等著切蛋糕。”

她一臉豁出去了的勇氣,聲音卻有幾分怯生生的。

從剛才起,她就一直站在樓梯拐角的陰暗處,死死盯著這邊的動靜,將我們的神速進展全都看在眼中。

奧格雷迪吃驚地抬起頭,我趁機掙脫了他,退開兩步,從褲兜裏掏出軟包煙,慢條斯理地抽出來一支,點燃,銜在口中,順便整理一下剛剛被粗暴扯至肩頭的衣領。懶洋洋地屈起一隻手肘,搭在身旁的扇形椅背上,我對珍妮挽回男友芳心的勇敢舉動冷眼旁觀。經驗告訴我,對於一個鐵了心想要出軌的男人,這些都是徒勞的。

“你先去。”

奧格雷迪顯得十分煩躁。

“奧格,大家都在等你,我也在等你。”珍妮親昵地抱住了他的胳膊,腰肢像水蛇一樣纏上去,豐滿且半裸的胸脯不斷在他手臂上磨蹭著。

奧格雷迪不耐煩地猛一揮手,珍妮踉蹌幾步,後腰撞在扶欄上。

“我說,你先去!”他對珍妮重複了一遍,醺然的眼神迸出幾分銳利,變得凶鷙而危險。

珍妮一陣驚愕,伸手撫摸脊椎痛處,大眼睛迅速湧起一層霧水。

她伸手掩住猩紅的嘴唇,眼波在他和我身上轉了幾圈,一扭頭快步走下了樓。

“斯嘉麗——”奧格雷迪伸長手臂撐著沙發背,向我彎下腰來。“先生,你醉了。”我用夾著煙的手指豎在他眼前,打斷他的話。

“我醉了可不是因為酒,你比酒還要烈……”奧格雷迪炙熱的氣息噴在我臉上,他捏住我口中叼的香煙,帶著不容置辯的眼神把它奪過去,然後隨手一撣,把煙頭丟落樓下,“我不喜歡抽煙的女人,戒掉它吧。”

“戒煙並不難,”我仰起臉衝他一笑,“難的是戒兩個小時以上。”

奧格雷迪不知把煙頭彈到了哪裏,樓下忽有一處發生小小的騷動,似乎是一位男客人被煙頭燙到了,正在激烈地抖手踢腿,像是在跳什麼快節奏的舞蹈,穿西裝還能如此身手靈活真是令人羨慕。

奧格雷迪抓了抓頭發,用手指將濃發向後梳理,露出寬正的額頭和漂亮的鬢角。

“你是否介意,去我的書房參觀更多收藏品?”

他盛情相邀。

老天開眼!我等的,正是他這句話!

“他收到的禮物都會被傭人拿到書房,你如果能進得去,就有機會拿得到那把刀。奧格城堡的安檢比機場還要嚴密,隻有這一個方法可以把武器帶進去,有武器才能救出紀墨——你也許可以用圓珠筆捅死看管她的人,但決不可能用筆尖戳斷捆住她手腕的繩子。”小魔的叮嚀再一次回響在我耳邊,“我懷疑,紀墨就被關在這座城堡裏麵。隻要你引開了奧格雷迪,把他纏住,我就有時間去搜尋紀墨的下落。找到她的藏身之處,我會回來接你,希望到時候你已經成功了。”

“萬一我失敗了呢?”我沒什麼信心。

“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萬一陰謀敗露了,隻要你大喊一聲——”小魔一本正經地說,“我就跑!”

因為這句玩笑話,我當時差點兒把他捶死。

走進奧格雷迪的書房,我不動聲色地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地方比新華書店還要大,整間屋子都鋪著圖案精美的羊毛地毯,有桌有椅有床有沙發有餐廳有錄音室還有洗手間,基本上,宅在這間書房裏我就能安詳地度過一輩子了。

書房的一角,整齊地堆著幾十件尚未拆開的禮物盒子。

反正我一眼掃過去,根本就看不見小小的刀盒被塞在了哪個縫隙裏,不花上幾分鍾根本翻不出來好嗎?!

我還在四下打量,奧格雷迪伸手摟住我的肩頭,自作主張走向了錄音室:“嘿,想聽聽這世上最優美的情歌嗎?”說著,他從牆壁上掛滿的各式吉他當中隨手取下一個,撥了撥弦,校好音,坐在凳子上開始對我醉醺醺地唱起一支外語歌,歌聲渾厚而飽滿,高音部分充滿了醉漢獨有的咆哮音。

錄音室的聲音效果極好,餘韻嫋嫋不絕。他放下吉他,一手叉在腰間一手撫在我腦後問:“怎麼樣?”

我鼓鼓掌:“很棒!小舌怒音非常有感染力!”

“你還知道小舌怒音?”奧格雷迪詫異地挑了挑眉,再一次正色打量我。

廢話!有誰規定過流氓就不許玩音樂?像你這樣彈得一手好吉他,又懂烹飪,還會跳舞衝浪拉小提琴,生活那麼奢華精致又對姑娘們始亂終棄的人,說實話我一個人能揍八個!

說出的卻是淡淡一句:“聽說過而已,懂得不多。”

“能吸引我的女人,都很不簡單。”奧格雷迪托住我腦後的手掌猛然發力,近乎粗暴地將我攬進懷裏,聲音愈來愈低沉迷幻,“斯嘉麗,你身上到底藏著多少個謎,就讓我來一件一件的解開它們吧。”

他半摟半抱帶我離開了錄音室,視線可觸及的地方,是那張鋪著深色緞子的大床。

這是要我獻身?開玩笑,我會敲昏他的!在我腦海中,仿佛響起了趙忠祥老師的解說聲:又到了動物們OOXX的季節,雄性正在為爭奪配偶做最後的準備,雌性群體的氣氛顯得略微有些焦躁不安,整個種群都彌漫在一種非常微妙的氛圍當中……

奧格雷迪果然將我壓倒在床上,緞麵的床墊柔軟無比,而且彈性十足。我倏地抬起右手,五指並攏,正準備一記手刀斫在他後腦上。

從高高的屋頂跳下一個人,像一團青煙輕盈地落在地毯上,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音。

這人身穿一套綠衣服,戴著全臉彩繪麵具,看不見模樣,僅從身形判斷,應該是個妙齡女性。她的麵具是白堊色的慘淡瓜子臉,櫻唇朱砂一點,左臉頰上有一個金燦燦的粗大掌印,連指紋和關節都清晰可見,空洞而幽深的丹鳳形眼窟裏,射出冰冷的兩道視線。

我的瞳孔驟然收縮,她會是誰?是敵?是友?來意為何?

奧格雷迪什麼異樣都沒發覺,仍然伏在我身上大力擁吻,一雙大手伸進衣服裏不斷搓揉,活像一頭發情的野獸。

麵具女郎徑直走過來,拔出刀,對著床上的我們無聲無息一刀砍下。

她舉刀的姿勢太熟悉了,但緊急之間,我卻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見過。來不及仔細回憶,我一屈膝撞開了奧格雷迪,自己抓住床沿迅速滾向另一邊。

一刀未中,她來勢不變,橫過刀身疾往上撩,像剃頭一般剖向我的上半身。

她的反應力和變招速度都快得驚人,我起不了身,隻能繼續連滾帶爬躲向更遠處,狼狽不堪。

麵具女郎將我逼開,立即回身一刀劈向奧格雷迪。

我抓起床頭櫃上的一盞蕾絲台燈,掙斷電線,用上了春運期間擠火車的氣魄,大喝一聲“當心開水!”朝她當頭砸過去。

她悚然撤刀,一抬胳膊,將台燈擋落在地。

這時奧格雷迪的醉意也全嚇醒了,拋下我倉皇逃向大門。麵具女郎追上前去。我則機械地緊綴在後,試圖阻止她的行動。在內心裏,我其實非常恍惚,我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要救這個澳州籍男子,或許,隻因為他是小魔的親哥哥?

眼看奧格雷迪已經撲到了門邊,麵具女郎揚刀欲射,我剛趕到她身後,伸手已是來不及,急中生智單手倒立一個卡波耶拉戰舞的高位飛踢,10cm的鞋跟正掃中她手肘,飛刀出手時歪了一歪,卻還是撲嗤一聲紮進了奧格雷迪的肩窩。

血濺,狂吼。

奧格雷迪吃痛倒地,又捂住肩頭拚命爬起來,正努力夠向把手,門突然從外麵打開了。

天神一般的小魔伴著刺眼光線出現在門外,奧格雷迪見之狂喜,伸開雙手正欲發聲呼救,小魔倏地搶近他身前,麵色一寒,奧格雷迪背後立刻凸出了一截刀尖,求救的聲音永遠地堵在了嗓子裏。

麵具女郎一見奧格雷迪倒斃,轉身撲向我,手中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把短刀。

怒哼一聲,小魔掌中帶血的刀子已伸手甩出,紅光一點疾閃直襲她麵門,卻像警告一般,刀鋒隻是堪堪擦著她的鼻梁掠過,筆直地釘在床邊的地毯上。

麵具被割破,一左一右跌落在地,露出了一張布滿雀斑的短發俏臉。

第五章 不可能出現的人

小魔迅速反腳踢上了門,將燦亮的燈光關在外麵。

“她怎麼在這裏?”

“你怎麼在這裏?”

我跟小魔幾乎異口同聲。隻不過,我對他說的是中文,他對露娜說的是英文。

露娜挺立屋中,嘰哩咕嚕地說出了一大串話。她說話時又輕又密,語速快得驚人,這就是我常常聽不懂她說話的原因。我甚至懷疑,就算她用這樣的速度來說中文,我也極有可能聽不懂。我希望外國友人都能像奧格雷迪那樣,說話謹慎、緩慢、一字一頓,可惜好人短命,善解人意的奧格雷迪同誌已經含恨躺屍了。

在小魔發問之前,我還以為他和露娜暗通款曲,心裏頗不是滋味。既然現在我已經知道他對於露娜的出現一樣意外,心中就被另外一種憤怒填滿了:他帶了刀,露娜也有刀,奧格城堡的安檢措施根本不如他說的那樣嚴密,讓我進入書房尋找刀盒看來也隻是借口而已,那,到底為什麼,他讓我纏住奧格雷迪?難道他認為我的貞操是充話費送的嗎?

我恚怒頓生,雙臂抱在胸前,仰起下巴逼視小魔。

小魔被我看得心虛,堆出一臉嘻笑:“幹什麼?站得這麼直你是學露娜嗎?”

我瞟了露娜一眼,作為一個身材像歐洲超模般火辣的女子,她無論站在哪裏,姿勢一向都是昂首挺立的,而且無論麵對誰,她的臉色都非常不友善,好像全國人民人手欠她二斤鹽沒還一樣。

“第一,她怎麼在這裏?第二,你為什麼利用我?”我伸出兩根手指。

小魔也向我伸出了兩根手指:“我也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