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原本她不懂。為什麼這種生活狀態很“日韓”?後來從蘇伊那裏才知道,所謂“很日韓”到底是什麼意思。最後她總結出一條定律: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那種片子看多了,就會胡思亂想。

酒吧的製服,是黑色蕾絲襯衣配黑色小窄裙,及膝的黑色長靴,怎麼看都不像是良家女子穿的衣服。

店名叫“貧民窟”,索性讓侍應生穿得破破爛爛像個叫花子,不是更有個性嗎?

後來,她又覺得自己太過偏激了,這隻是一家頗有正義感的音樂酒吧而已,總也要有點“俗”的東西迎合“俗”的客人。

隻是,“俗”的客人是較少的,她總算明白了老板用“SkidRoad”做名字的用意。看不懂店名的人,多數不會進來,少了許多客源,但卻杜絕了許多太過“俗”的人。

當然,也會有許多不明真相的群眾夾雜其中,進來看熱鬧。

比如初雪微。

但是,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堅持下來了。

當初熊文時不肯請她,是因為覺得她是個好學生,又有男朋友,在這樣的環境裏會變壞,怎麼都不適合。

他真是多慮了。

每個女人的心底都有幾個靈魂,在什麼場合該什麼靈魂出場,沒有誰能比女人更懂得合理安排了。

兩周下來,初雪微整個人快要散架快要崩塌了。之前她曾懷疑這家酒吧是否因為經營不善所以老板不太有錢,後來她發現自己簡直就是錯得離譜。“貧民窟”的生意好得不得了,熊文時從前說的“12點下班”根本就是一個永遠無法實現的傳說。幾乎每一晚,初雪微都要馬不停蹄地忙到2點左右,若不是強製規定了營業時間,鬧到第二天一早都極有可能。

這個時代,白天要死不活像條蟲,到了晚上就生龍活虎的人可真是太多了。

她的恩公顧言則,是酒吧的駐唱歌手,一周大概隻來三次,早早唱完,早早就走人。他的身體不似外表看起來那麼硬朗,一個感冒,折磨了他快十天。

每次他唱歌的時候,她都忙得昏天暗地,不是在這個角落裏送酒,便是去那個角落裏送水果。

沒有閑暇的時候,更別說欣賞免費的演出了。原來夢想與現實的差距,果然是兩個極點的差距。

夜深人靜的時候,初雪微常常獨自一人回家,還好路途並不遠,沿著主幹道走,很安全,半個小時就可以到家。

回到家中,蘇伊和“哥哥”都各自睡了。由於她的早出晚歸,“哥

哥”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她至今未知。今天雪微一如既往到家就往客廳的沙發上一躺,看了看壁鍾。一點整。

謝天謝地這麼早,她準備洗洗睡了。剛站起身,蘇伊忽然拉開了臥室房門。“雪微,你回來啦。”“是啊……是我動靜太大,吵醒你了嗎?”初雪微有些不安,看蘇伊穿

著睡衣,一副惺忪的樣子。

“沒有,我一直在等你回家。”蘇伊悄聲說:“今天,有個男孩子打了好幾通電話來找你,聽聲音似乎很著急,他說他叫陳鏡樸,叫你多晚都要回個電話給他。我又沒有你的電話號碼,真不好意思,現在才將話帶給你。”

她一臉歉意的樣子,令初雪微感到羞愧難當。“謝謝你。”她由衷地說。蘇伊抿嘴笑笑:“你到底在做什麼工作,怎麼這麼晚啊?這樣下去,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