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若是被聘上了,每晚還可以看免費的現場演出。“請你稍等一下。”女孩走向舞台,對正在敲鼓的男子說了些什麼,兩人就一同向她走來。他是老板,看起來溫文儒雅,穿著一件淺灰色的純棉襯衫,瘦瘦高高

的,三十來歲,目光很沉穩。初雪微戰戰兢兢地看著老板,臉上扯出一個特別假的笑容。“你在醫院做護士?”她點點頭,補充道:“隻是實習生!”他笑了起來,笑容很漂亮。“醫院的工作很辛苦的,還有精力做兼職嗎?”“因為……”她很想編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卻不由自主地說:“男

朋友在別的城市念書,我們都是窮學生,談戀愛不想花家裏的錢,所以隻有做

兼職。”沒心機,完全沒心機。老板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他不介意你到酒吧來工作嗎?”“我沒有告訴他。”做個小小的侍應生,難道還需要通報全家老老小小?他臉上的笑容隱了下去,低著頭,看著她的簡曆。初雪微堅信,那是一

份很漂亮的簡曆。上麵整整齊齊羅列著她從小到大得過的獎,以及各科優異的

成績。這些,都整齊雀躍地傳達著這樣一個訊號:她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姑娘。她甚至可以預期下一步,他會點頭,然後叫她今晚就開始上班。但是,在她滿懷期待的目光中,他卻搖搖頭。“初雪微,你回去吧,好好上班,好好學習,這裏不適合你!”仿佛一個超級大鐵錘迎麵向她砸來,初雪微愣在那裏。憑什麼如此優異的簡曆,卻連做侍應生的資格也沒有!“老板,為什麼我不適合?”固執的她,固執地不肯離去。“沒有為什麼,不適合就是不適合。”他歎了一口氣,轉身準備向舞台

那邊走去。她拉著他的手臂,哀求著:“可是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不行!”“文時,讓她留下吧,她是我朋友。”一個低沉淳厚、略顯沙啞的聲

音,自他們的身後響起。初雪微回過頭,五雷轟頂般傻在那裏。

顧言則,悠悠閑閑地站在那裏,微笑著看她。

一天之內,遇見同一個人三次,實在是太巧了吧。

因為他的一句話,老板同意留下她。當日當時,顧言則於她,宛如天使。多麼感謝上天讓她與顧言則認識,對於這個上天賜給她的新朋友她更是感激到無以言表的地步。

當然,即使有這一層特殊“關係”,也不可能當晚就上班,熊文時鐵麵無私地跟她說,明晚7點準時報到。熊文時這人不去做法官真是老百姓的損失啊!

她與顧言則一同出門,他蒼白的臉色令他看起來依然十分虛弱。“顧先生,謝謝你。”她抬頭看他,十分感激。他啞然失笑,盡管麵色蒼白,可這笑容也足以傾倒眾生了。上帝多麼不

公,除了賜給他一張漂亮的臉,還賜給了他一副好身材。這樣高的個子,她要

仰頭才能與他眼神交流。“不用那麼客氣好不好,我們見過許多次麵了。”但還未到直呼其名的地步吧。她暗自想。可是,卻並未表露出來,隻是

對他嫣然一笑,問:“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在這裏唱歌。”“啊!”她一副驚天動地的樣子。“怎麼,不像?”

“是有那麼一點不像。傳說中的搖滾青年,不應該長得這樣乖巧,像個

鄰家大男孩。不過,隻是長得像而已哦,你在醫院裏,說話可真厲害。”他悶悶地笑了起來,不管是稱讚還是鄙夷,他都照單全收,十分得意。愛笑的男人很可愛,心地一定很善良。“早晨見你背著吉他,就是要到這裏來嗎?不過……”雪微眉頭一

皺,“哪有人用貧民窟做酒吧的名字!誰都知道貧民窟才不會有昂貴的洋酒,火辣的妹妹,還有熱火朝天的現場演出。”

他停下腳步,看著她,似笑非笑。“據我所知,每一瓶昂貴醇香的洋酒,從原料種植到采摘到釀造,再到裝運,售賣,其間的過程,不知道要經過多少個窮人的手呢;還有那些火辣的妹妹,大部分也是出身貧寒才會淪落至此。至於,熱火朝天的演出,這個要等到你看了現場之後才能明白,你所謂的‘熱火朝天’,與‘SkidRoad’的‘熱火朝天’絕對是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