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手機一邊拍一邊走進那對吵架的情侶,把手機對準了男人方得驢一樣長的臉,“來來來,讓大夥看看,這個渣渣長得什麼樣!這麼不要臉!還敢出來!”
茶餐廳的老板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笑得臉部僵硬,“那個,抱歉,不如去休息室...”
話沒說完,就被方驢臉男給推開,方驢男走到江蘇麵前,伸手要搶江蘇的手機,口氣更是惡狠狠地,“關你什麼事?!”
周邊都是吃瓜的年輕男女,沒有誰願意蹚渾水,管閑事。
江蘇一個大胖子靈活度不如這個方驢男,眼看手機就要被搶,隻聽江蘇一聲河東獅吼,“夏秋!”
我哀歎一聲,剛站起身準備過去。
就看劉備一個翻轉跳躍,一個踢腿掃過去,方驢男膝蓋不穩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金餘扣好袖扣,腳步沉沉地從這頭繞到了另一條道上。
周邊站著的服務員和經理不自覺退到一邊。
唯有江蘇拚命拉長鏡頭對準他。
方驢男吃痛地站了起來,剛站穩就被金餘一拳頭揍得整個人飛了出去。
我看得清楚。
方驢臉男呈拋物線墜落,砸在了餐桌上,又倒在了地上。
吃瓜的群眾尖叫一聲散開了。
金餘打完人,又走幾步走到那張餐桌旁,他身高腿長,站在那俯視著地上的男人,就有種蔑視的姿/態。
那個嚎哭的女人看到男人被打隻是被嚇到一般,站在那許久沒有反應。
方臉男躺在地上,喘/氣艱難地問,“你,憑什麼打人...”
金餘擰了眉,目光掃向女人微微隆起的腹部,“孩子是你的?”
“關你....什...麼事...”方臉男吐出一口血水,牙關裏全是血,他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
金餘斂了眸,半蹲了身體對著那張臉又是重重一拳。
離得近可以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他單手提著男人的衣領,眉目不變,聲音依舊,低沉而冰冷,“孩子是你的?”
方臉男被打得差點昏過去,捂著牙齒,聲音顫/抖,“是,是,是我的。”
“劉備。”金餘起身,低喊了一聲。
劉備恭敬地移步過去,遞上一張濕紙巾。
金餘拿著紙巾仔細擦手,紙巾扔下的瞬間丟下一句不輕不淡的話,“帶他去剁吊。”
眾人全部倒吸一口氣。
我冷不丁站起身,“啥?!”
我沒聽錯吧。
那個男人在說髒話?!
方臉男嚇得麵色發白,整個人在地上哆/嗦,說話都語無倫次,“別!你什麼人!你有什麼權利...我要報警!你不能!不可能...!”
金餘冷嗤一聲,“整個市的警察都能聽我調遣,你說我有什麼權利?”
嚎哭的那個女人像是這時候才回神般,跪在地上去拉方臉男,“唉呀,你快走吧,孩子我自己生...不需要你負責了。”
她說著說著哭出了聲,又轉臉抬頭看向高高在上的金餘,“謝謝你替我出氣給他教訓,教訓教訓他也就算了,不能殺了他,他還有家要養...”
這個女人,到這樣的地步,還想著這個男人。
我歎了口氣。
就聽金餘沒什麼情緒的聲音響起,“給你兩條路。”
圍觀群眾的呼吸都屏住了。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茶餐廳中央這個冷漠威嚴的男人,冰冷的聲音說,“要麼留孩子,要麼....”
話沒說完,就被方臉男截了話頭,“留,留!留!孩子一定留!”
那個女人跪坐在地上嗚嗚地哭。
方臉男也慢慢坐起身把她摟進懷裏。
金餘冷著張臉回來,四周的吃瓜群眾大概被他那句“整個市的警察都能聽我調遣,你說我有什麼權利?”給嚇住了。
紛紛用敬畏的目光目送著他。
目送著這個高大挺拔威嚴冷漠的男人從那一條道繞到這邊,隨後牽著我就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江蘇一聲怒吼,“懆!大快人心啊!老鐵們!別忘了點讚啊!”
我,“....”
這一頓飯吃得我回顧一下都不記得自己吃了什麼。
隻在金餘牽著我走到車門前時,突然來了一句,“我以為你不會管閑事。”
下午的風和煦溫暖,曬在臉上讓人不自覺眯起眼睛。
我笑笑,有些沒心沒肺的樣子,“畢竟,那個人和你挺像的。”
“夏秋,你不用說這種話激怒我。”金餘探身把我圈在車門與他的胸膛之間。
他的心跳隔著襯衫源源不斷地傳遞到我的掌心。
“你知道的。”頭頂是他一成不變的低沉嗓音,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道,一字一句,有些鄭重,“他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