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弄白一直凝視著蘇小小遠去的身影,舒展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他不明白,蘇小小,噢,或者說是安楚顏為什麼要這樣做。
看著蘇小小無辜的樣子,他實在是不敢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管家,你先退下。”
丞相負手而立,深邃的眸子裏看不出一點兒波瀾,他探究地看著地上的一大堆首飾,俯下身,輕輕拾起其中一塊不起眼的玉佩。
那玉佩雖不甚精致,甚至可以說有一點粗糙,但是隱隱約約還能看出“惜”字樣。慕弄白小心翼翼地把它塞進袖子,大步走向正廳。
當蘇小小再次見到慕弄白的時候,他已經脫下了一身的朝服,身著青藍色長裝,嘴角一如既往地蕩漾著疏離的笑容。
“楚顏,我聽洋蔥說,你不想去看郎中?”慕弄白輕輕一笑,握住蘇小小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手。
同樣冷淡的溫度覆蓋上蘇小小的手,她下意識地就想掙紮,他的手怎麼會這麼冰呢?那種發自內心的寒冷。
慕弄白見她並不答話,倒也無謂,修長的手指撫上蘇小小的眉眼,和那人,卻也有幾分相似。
“你……你有沒有生我氣?”蘇小小悶了半晌,總算是憋出一句話來。
慕弄白笑笑,“我不會生你的氣,乖,聽話,去看郎中。”明明是關心的話語,可從他嘴裏說出來,怎麼聽都變了味。
"不去!“蘇小小一聽人家根本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又耍起了小性子,若她真的去看郎中了,她的身份豈不是就要露餡了?
“這件事情沒得商量!”慕弄白語氣猛地一加重,依然是輕飄飄的口氣,可帶給人無比的威壓,“過幾****回娘家的時候,要是被你父親看到了,怕是會以為我虐待了你啊。”
不知為何,蘇小小心中空落落的,原來他關心的不是自己,隻是他的利益麼?
“……”慕弄白靜靜地凝視著她,倏爾一笑,對門外喚道:“洋蔥,把書房裏那支藥膏拿來,幫夫人上藥。”
“你……你想幹什麼?”蘇小小心下一慌,睜大眼睛驚恐地看著慕弄白,他的目光仍然如同雪山般清冷。
“不過是給你治治腳傷而已,不必如此驚慌。”
蘇小小總覺得慕弄白盯著她的眼神有些不懷好意,怯怯地往後退了幾步,撅了撅嘴,“好吧。”
慕弄白但笑不語,房間裏一直流動著沉悶的氣氛,直到洋蔥捧著一支精致的藥膏過來。
“這是陛下禦賜的金瘡藥,莫要擔心。”慕弄白說這話的時候,站了起來,若無其事地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臉色居然少見的羞澀起來,“洋蔥,你先上藥吧。”
洋蔥手腳麻利地上好藥,急急忙忙退下了,這屋子怪異的氣氛太可怕了!慕弄白也沒有阻止,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大人,齊王殿下求見。”良久,才傳來一陣細微的叩門聲,打破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