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垂下頭,淡淡的說道,“孫女沒什麼的,眼下之急,還是二妹妹的身子。”
這時大夫已經診完脈,起身回稟葉清鵠,道,“葉大人,莫著急,二小姐並無大礙,隻是一時間失血過多,所以暈厥,傷口在下已經處理過了,是要按時換藥,再吃上幾帖藥好好調理一下身子,就能複原了。”
季大夫是葉家一直以來為葉家人看病的大夫,葉家人一直都很信得過他。
聽到季大夫這麼說,葉清鵠和老夫人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可見葉瀾依還沒醒過來,卻還是不得安心。
葉清鵠差人送走了季大夫之後,便開始盤問起暖香閣的丫鬟們,特別是葉瀾依的貼身丫鬟,良辰和美景二人,“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二小姐傷的那麼重,你們怎麼就不知道攔著!”
美景伏在地上,噎聲說道,“回老爺,二小姐想做什麼奴婢們根本攔不住,二小姐說她這是在為夫人驅邪,奴婢們要是攔住她,就是在阻止她盡孝,若是這抄佛經的心不誠,夫人就會被邪祟繼續纏著。”
葉清鵠聽得一頭霧水,眉頭緊鎖,“說清楚!什麼驅邪,什麼邪祟!”
美景接著道,“回老爺的話,自夫人被軟禁之後,二小姐就覺得夫人的舉動很是反常,便去了鎮國寺,找了方丈玄悟大師解惑,據大師所說,夫人定是被邪祟纏身,所以行為舉止都被那邪祟控製了,要想驅邪,得有人血書佛經,供奉在夫人房中三天三夜才行。二小姐救母心切,覺得用他人的血抄的經文定會不夠心誠,所以就咬著牙劃傷了自己的手臂放血,還千叮嚀萬囑咐說不能驚動老爺和老夫人,可憐我家小姐身子弱,才動筆沒幾個字,便因失血過多,暈了過去,奴婢們這才趕緊通知了大夫,告知了老爺和老夫人。”
葉清鵠每聽進去一句,眉頭便鎖緊一分,當美景說完,他已經怒不可遏,“胡鬧!二小姐救母心切,那你們呢!你們都沒長腦子嗎!人都暈過去了才知道向上稟告,要是大夫來晚了,那該如何是好,你們有幾條命夠陪!”
暖香閣的丫鬟們已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可葉清鵠看著桌案上那滿滿的一碗血,和葉瀾依慘白的小臉,心中怒火就是越燒越盛。
浮生見狀,便上前勸說道,“父親,現在你就算是再怎麼生氣也是無用的了,當務之急是要讓二妹妹好好養傷,可別二妹妹的傷好了,您卻氣壞了身子,這些個丫鬟還是都放下去領罰吧,都擠在這裏對二妹妹的傷勢也毫無益處。”
葉清鵠看浮生句句話都是為自己和葉瀾依考慮,滿意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怒火壓下了幾分,“來人啊!把這幾個不知分寸,不顧主子安危的丫頭都給我拖下去,每人重打八十大板!”
守在門口的護院連忙進入,把跪倒在地的丫鬟一個個拖了出去。
屋內瞬時空了出來,隻剩下葉清鵠、老夫人、浮生三人,和三人的丫鬟隨從。
浮生看著愁容滿麵的葉清鵠,體貼地說道,“父親,如今暖香閣的丫鬟們都受了罰,母親又還在禁足,二妹妹這都還暈著呢,身邊沒有人照料可不行,要不在暖香閣的丫鬟們能夠服侍主子之前,就讓我來照顧二妹妹吧。”
葉清鵠正是發愁的時候,見浮生如此說,滿意的不得了,“浮生,不愧為我葉府的大小姐,如此懂事,為父甚是欣慰啊。”說完,又叮囑了她幾句後,便先行離開了。
老夫人雖是體恤浮生,不想她太過勞累,可也沒多說什麼,便也走了。
待房間裏隻剩下浮生和容夏二人之後,浮生便緩步走至床邊,站定,看著仍在‘暈厥’中的葉瀾依說道,“妹妹躺了這麼久,不覺得酸嗎,需不需要姐姐幫忙換個姿勢接著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