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州城地處平原地區,土地肥沃,雨水豐沛,曆來都是南楚的糧都,其經濟繁榮盛昌,也多盛產美女。城中有規模的的煙花柳巷之地就有八處之多,更有數不清的暗.娼.院。
煙柳繁華地,夜晚喧嘩熱鬧,白天多消沉萎靡。雕梁畫棟的高樓內,幾名穿紅戴綠的年輕女子慵懶零散地坐在桌前,或照鏡畫眉,或塗抹豆蔻,或是圍成一桌玩紙牌,幾個小廝蹲坐在地上,討好地端茶倒水,企圖能親近芳澤。
胭脂一行人走進,院子裏的媽媽搖晃著粗腰出來,瞅了一眼,倒三角的眼睛眯了眯,立刻就識破了這行人中有三名女子,臉色不善,誤以為是來砸場子的,冷道:“喲,這青天大白日的就上門來啦?真是對不住,我們這兒招待不起,請各位去別處耍去。”
李吉跟著靳非鈺從未受過這等閑氣,大怒道:“你這婆子是怎麼說話的?大白日的怎麼了?你們打開門就是做生意的,難道還能挑客人?少羅嗦,趕緊點幾個姑娘來伺候!”
“真是好笑,哪裏有女——”
“這位媽媽,你們打開門做生意,隻要客人出的起銀子便是,你何必還過問那麼多呢?”胭脂笑了笑,舉起掌心裏把玩著的一錠銀子,轉了轉銀錠,笑道:“我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見了銀子,又哪裏有把財神爺往外麵推的道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婆子諂媚地捧起銀子,衝著姑娘們吆喝,“還都閑坐著幹什麼?還不快點過來伺候客人?花紅、柳綠,你們兩個快過來!”
身穿紅衣和綠衣的女子搔首弄姿地走過來,看也不看胭脂一眼,直奔到李吉身上,嬌滴滴地道:“這位爺,我們去房間裏聊聊天喝喝酒好嗎?來嘛。”
“喂!你們別——”玉璃見不慣正要出言,玉蓉拉住她,冷著臉往前走。
李吉叫苦不迭,“蓉兒、不,少爺,你們等等我!等等我啊!你們兩個別抱著我,先別,離我遠一點,我、我……”
胭脂偷笑,進房間後,從錢袋子又拿出碎銀子給那兩名女子,讓她們出去。女子雖奇怪,但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有錢拿,心花怒放眉開眼笑地應了,喜滋滋地出去。
李吉鬆了一口氣,叫苦道:“玉蓉,真不怪我,男人來了這種地方,總是有點身不由己……”
玉蓉冷著臉嗔道:“身不由己?我看你挺高興的嘛。”
李吉苦著臉,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玉蓉的衣袖子,玉蓉退後一步道:“別拉拉扯扯的,我們是來找少爺的!可別耽誤了正事。你快說少爺在哪裏?快帶少夫人過去。”
李吉一拍後腦勺,心知大事不妙,含糊道:“少爺雖然每天都呆在這裏,但是少夫人,您一定要相信少爺,少爺隻是喝酒,真的沒有做別的。您也知道,少爺最近受了太大的刺激,想要逃避一下,所以才會……”
“才會什麼?李吉,你現在就帶我過去。”胭脂似笑非笑地打斷李吉的話,身為男子遇事不主動承擔,反倒是躲在溫柔鄉裏醉生夢死!這樣的男人,居然是她的丈夫。胭脂憤怒的同時又感到了濃濃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