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莞言狠狠地愣了一下,然後猛然轉頭看向了外邊。
果然一群人聚集在了一起,好似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你在這裏站著,我出去看一下。”沈譽恒拍了拍季莞言的肩膀,然後直接跑了出去。
可是季莞言怎麼可能站得住,如果出事的真的是邵淺淺的話,那……
然後季莞言也跟著提著裙擺跑了出去。
外邊的人聚集在一起,交通也堵塞了起來,鳴笛聲不絕於耳,現場一片嘈雜。
季莞言撥開人群跑進去,看見那個倒在血泊裏的人,果然是邵淺淺。
沈譽恒正蹲在地上,查看著邵淺淺的情況。
他抬頭看著季莞言,看著她難看的臉色。
然後季莞言直接蹲下,也不顧地上的血染紅了她潔白的裙擺。
她想要將邵淺淺抱起來,但是卻被沈譽恒阻止:“不要動她。”
季莞言看著沈譽恒的臉色,有些驚慌失措。
邵淺淺不是季秉然,誠實來說,她和季秉然沒有什麼感情,季秉然的死並沒有給她帶來太大的影響,但是邵淺淺不一樣,她是她的好友,是和她一起,從最初的一無所有走到現在的人,是她這個性子為數不多的喜歡的人。
她不知道邵淺淺身下的血是從哪裏流出來的,反正就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季莞言將手放進嘴裏,用力咬著,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她緊張的情緒。
沈譽恒走過來,摟著她的肩膀:“別害怕。”
“可是我怕。”季莞言的眼睛都紅了起來,看著沈譽恒的目光中有著盈盈水光,“怎麼會這麼多血呢?”
沈譽恒的薄唇緊抿成一條剛毅的線,目光看不出喜悲。
“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不會有事的。”
邵淺淺是麵朝下趴著,頭發在她臉頰邊上淩亂地散落著,看不到表情。
她的一隻胳膊軟趴趴地攤在那裏,應該是斷掉了。
季莞言看著這樣的人,真的是要難受死了。
不知過了多久,救護車呼嘯而至,醫生護士下來,把邵淺淺抬到了救護車上。
季莞言想也不想地就要跟過去,但是身上的婚紗太過累贅,以至於她根本上不去那台車。
“我們回去換衣服,我送你過去。”沈譽恒拉住了她。
季莞言轉頭看著沈譽恒,顏色複雜。
“對不起。”她很誠摯地道歉。
她不能放任邵淺淺不管,但是這個婚紗照又是和沈譽恒一起要拍,現在看來,總是要耽擱。
“沒關係,婚紗照下次再拍也可以,朋友才最重要。”沈譽恒笑著揉了揉她的發,“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季莞言低頭看著婚紗上的血跡,總是覺得,對沈譽恒心有愧疚。
“我設計了那麼多婚紗,這件穿不了還可以有下一件。”沈譽恒笑著寬慰她,“走,去換衣服。”
季莞言回到了試衣間,現在和剛才,真的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陸華然一臉抑鬱地開著車回到了陸家,一進門,就感受到了沙發上的那些人,一束束冰冷的目光嗖嗖地朝著他射了過來。
陸華然看著沙發上的那些人,然後臉色猛地一僵。
因為他看到了雲裳。
經曆過今天早上的那個事情,他現在真的是一點兒都不想要見到他。
但是雲裳也隻是給了他一個淡淡的眼神,然後就移開了視線。
“過來!”陸華然聽到了自己老爹的一聲怒吼。
陸華然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
“聽說你昨天晚上又出去鬼混了?”陸父惡狠狠地問著陸華然。
陸華然很煩躁地揉了揉頭發。
“爸,這是個意外。”
“什麼意外!”陸父狠狠一拍茶幾,“要是以前就罷了,但是你現在要結婚了,你怎麼還不檢點一些?”
陸父惡狠狠地說著,恨不得直接張嘴將陸華然給吞下去。
陸華然看著雲裳:“我不能和你結婚。”
雲裳看著他,麵無表情。
陸母直接將手邊的抱枕朝著陸華然扔了過去:“你這是說的什麼混賬話!”
“媽你別打我的頭!”陸華然的臉一瞬間就黑透了。
“你本來就沒腦子還怕人打?”陸母的聲調也揚了起來,“這麼一大把的年齡了你說話前能不能過過腦子!”
要是平時,陸華然可能還覺得沒有什麼,但是現在雲裳在這裏,雖然他不喜歡她,但是一個大男人打給何女生的麵兒被自己爹媽罵的狗血淋頭怎麼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然後陸母看向雲裳的時候一下子就笑了:“小裳,你不要介意,他剛才是隨便亂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