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莞言覺得沈老爺子還是將她想得太弱了。
沈暮珩沒有說話。
“聽到沒有！”沈老爺子的聲音一下子拔高，所有人都被嚇得一個激靈。
沈暮珩冷笑一聲，甩臉上樓。
沈老爺子的目光恨不得將他的背給燒出一個窟窿來。
“真是反了！”沈老爺子氣衝衝的臉在看向季莞言的時候，又堆滿了笑，“丫頭，你別介意，你大哥就是這個脾氣，莫名其妙的，不是針對你。”
這話一出，怎麼季莞言覺得更像是針對她了呢？
“啊，時間到了，你們先聊，我先去拜拜菩薩。”沈老爺子抓起茶幾上的佛珠就上了樓，精神抖擻走路好像都帶風。
沒了沈老爺子也沒人說話，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
“要不要我帶你去我的房間看看？”沈譽恒問她。
季莞言立刻點頭，反正在這裏都是尷尬。
沈譽恒的房間在二樓最裏邊，路過一個房間的時候，季莞言聽到了裏邊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她估摸著應該是沈暮珩。
沈譽恒的房間很簡單，沒有什麼華麗的裝飾，和他在田菱水苑的那個臥室相差無幾。
窗台那邊有個榻榻米，季莞言走過去坐下。
“關於今天你大哥的態度……”季莞言開口問他，“我覺得很奇怪。”
“爺爺不是說了麼，他的怒氣不是針對你的，別亂想。”
“我真的不認識他，我和他也沒有什麼過節。”季莞言努力在腦子裏邊回想了一下自己過去那些年的經曆，然後道，“我也確定自己沒有失憶。”
沈譽恒被他這句話給逗笑了。
“我知道你沒失憶，別多想，他的脾氣是很古怪。”沈譽恒坐在她對麵，窗戶裏透進來的風將他的襯衣吹得鼓了起來，碎發擋住了他的眼睛。
“我和他的關係又不怎麼樣，所以今天那些火氣應該是衝著我來的，但是嫁接到了你的身上。再或者是因為……我都有了媳婦兒了，他現在連個女朋友都還沒有，所以心裏不平衡了吧。”
這竟然是個讓人無法反駁的理由。
“我說過，我會好好保護你的，所以這家裏不會有人對你怎麼樣。而且你看，喜歡你的人也不少，你以後隻需要和他們交往就可以了。”
季莞言點頭：“好。”
沈譽恒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敲門聲打斷，外邊傭人說了話：“二少爺，老先生請您過去一趟。”
“你在這裏坐坐，我很快就回來。”
沈譽恒出去之後，季莞言在這個房間慢慢踱步，伸手撫過裏邊的一件件器物，就好像是撫過沈譽恒過去二十多年的歲月。
門被人一把推開，竟然是沈暮珩出現在了那裏。
“沈譽恒不在。”季莞言淡淡開口。
沈暮珩咧了咧嘴：“我知道他不在，我是來找你的。”
沈暮珩說著，邁步進來，直接將門甩上。
季莞言懶懶散散地靠著身後的櫃子，用眼尾斜睨著他：“你來正好，我還想找你來著，前兩天你找人打沈譽恒那個賬，我還沒和你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