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台大陸,十萬大山。
茂密的叢林之中,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迅速閃過,如同白駒過隙一般轉瞬即逝。
幾個呼吸之後,大地瘋狂震顫,地麵上的石子仿佛都有節拍地跳動起來,就像一群聽著小嗨曲兒蹦著迪的社會小青年兒。
一頭身形巨大的公牛,雙眼通紅,飛馳而過,如同一個巨大的推土機,合抱之木在它的衝擊之下竟然無不攔腰折斷。
細看那公牛的屁股,正插著兩根長長的木製長矛,隨著公牛的奔跑一跳一跳的,就像交響樂指揮手中的指揮棒,激情澎湃,韻律感十足。
這正是前麵那個身型相對矮小的家夥的手筆,一個半大小屁孩怎麼能把木矛插進公牛皮糙肉厚的屁股上麵?
鬼才知道。
公牛憤怒無比,要是不把你丫的頂上天,老子怎麼對得起自己萬牛之牛的囂張稱號?怎麼對得起那些對自己芳心暗許的小母牛們?
公牛的速度越來越快,距離二人越來越近,少年甚至感覺公牛的犄角已經頂在了自己屁股尖尖上,下意識地加快了步伐。
眼看又拉開了一些距離,少年看了看身邊的大叔,大叔也看向少年,看著少年鬼靈精的表情,大叔眉眼之中的擔憂之色一覽無餘。
你小子又要起什麼幺蛾子?
不出所料,少年腳下動作不停,卻摸著自己的下巴認真思考起來。
於是,少年把自己身上的披風翻了過來,披在背上。
於是,公牛的雙眼更紅了。
披風的另一麵……
紅色的……
大叔二話不說,立刻與少年分道揚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坐我的獨木舟。
少年鄙視地看了一眼大叔:要不要這麼沒義氣?
大叔閑庭信步地站在一邊,眼看著如同風一樣的公牛追著少年一騎絕塵揚長而去……
大叔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你這作死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
少年見大叔如此不仁義,卻完全沒有停下來痛斥大叔不仁義的意思。
因為他根本停不下來。
少年一邊奔跑,一邊將手中僅剩的一支長矛拴上一根麻繩,腰馬合一,用力一甩,長矛帶著刺耳的破風聲狠狠地楔入前方的一根大樹的樹幹。
少年雙手用力一扥麻繩,整個人便仿佛學了輕功一樣飛了起來,抓著繩子便飄到大樹的樹枝上。
地動山搖,公牛眨眼便到,少年把披風扔到腳下的地麵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公牛。
“哞!”公牛踩著披風,仿佛十分驕傲自己逮到了獵物,卻感覺腳下一空,落到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之中。
陷阱裏滿是削尖了的木刺,公牛絕望地叫了一聲,瞬間便被木刺刺穿。
公牛看向天空,那裏有白雲,還有一群可愛的小母牛,可是為什麼天卻越來越暗……
少年從樹枝上跳下,撿起披風,拍了拍上麵的塵土,大叔也走了過來。
少年對著大叔樹了一個中指。
“喂喂喂!別做那麼粗俗的手勢,好歹你也是我養大的好不好。”
少年無奈,自己原本是一個叫方台的地球人,在十五年前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他走在大街上卻被醉駕的司機撞出去不知道多遠,等再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是個嬰兒。
穿越,方台在感歎小說爛俗橋段真的存在的同時,也慶幸自己能夠獲得新生,而且似乎自己成為了主角,畢竟能穿越的,有幾個不是主角的?
隻不過,自己這個主角,已經蹉跎了十五年,卻依然沒有見過老爺爺,依然沒有聽過“叮”的一聲,依然沒有覺醒某種血脈,依然沒有失散多年的野爹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