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們倆的區別就是,吳貴人是自己的人,而安娘子是皇後的人。
在皇後和自己中間,蘇景宸選擇了皇後。
“……睡罷。”
涼成秋起身走向床褥,自己,永遠是蘇景宸最後選擇的那個,永遠都是。
不管是納妾時選擇蘇婠,還是登基時選了林廢後,亦或者是選秀時選中了孟皇後,蘇景宸總是棄自己於不顧。
她怎麼敢認為蘇景宸喜歡她呢?怎麼會呢?
他不會的,他喜歡的,永遠都不會是自己吧。
永遠都不可能是,涼成秋。
養心殿。
“皇上…”
安娘子有些發抖的聲音將蘇景宸拉回了現實,看著身下人柔弱無害的樣子,蘇景宸竟沒產生一絲憐愛,倒是愈發覺得無趣,卻也不能表露了心意,隻得草草了事,倒也是成了孟皇後和安娘子的心意。
“送安娘子回去罷,明日可不去晨昏定省,晉為常在,賞些東西。”
“是。”
年輕的帝王身著玄色寢衣,墨發未束,長身玉立,纖細的手指拿起羊脂狼毫,仔細描畫著什麼景色,線條勾勒下,竟是涼成秋折腰之舞的美態,已是數年前的景色了。
“涼兒,忍一忍就好了,不要急。”
他有些蒼白瘦削的手指輕輕劃過畫中女子的臉龐,星目中盡是愛戀與抱歉。
“素虞,你去給皇後娘娘說本宮身體不適,今日便不去了。”
素虞點了點頭,想了想又道:
“昨夜安小主回來,又晉了常在。”
涼成秋頷了頷首,看不出悲喜:
“在庫房裏尋些禮物送去,別失了禮分。”
“奴婢知道了。”
涼成秋按了按額頭,愈發難受了,真的是,冰上加霜啊。
“娘娘,白貴人今日一早打發人送來了清涼霜。”
涼成秋有些好奇地接過那精致小巧的圓玉盒子,溫聲道:
“這可奇了,有何用?”
沽玉笑了笑,答道:
“這是她在家鄉帶來的,奴婢聽說過,對頭痛,頭暈有奇效呢。”
涼成秋閉上了眼睛,乏累道:
“既然如此,你幫我塗上些吧,本宮著實頭痛難捱。”
沽玉看著涼成秋發白的臉色,知道她是真的甚為難受,忙淨了淨手,輕輕挑起一些膏子塗在涼成秋太陽穴與臉頰兩側,輕輕揉按,也許是紓解了疼痛,一夜難眠的涼成秋居然不一會睡著了,看的沽玉暗暗稱奇。
白貴人真的是會討主子歡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