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最後落下一句:“你若是做了什麼事,也該想想你的母家。”
拂袖而去。
涼成秋脫力地癱坐在椅子上,是啊,她的母家,她年老嚴肅一心為國的父親,年輕氣盛征戰沙場的哥哥,年幼無知單純懵懂的弟弟。
這天下,是他的。
自己的命,從來不是由自己。
“娘娘,梳洗罷。”
她沒有再看身後的素虞,無力地抬起手。
“涼兒。”
自從那日起,皇上甚至沒管新後的麵子,幾乎夜夜宿在永寧宮,夜夜笙歌,抵死纏綿,他從未怕過什麼,隻是涼成秋那日的笑容太過枯瘦,他隻有無盡的占有,方能告訴自己,涼成秋還在自己身邊。
皇上啃咬著涼成秋細膩如白玉的脖頸,身下的抽插愈發用力。涼成秋難耐的發出像是呻吟又像是求饒的呢喃:
“唔。”
“涼兒,你喜歡我麼?”
“唔啊!”
“你記住,涼成秋,隻能喜歡蘇景宸,生生世世。”
涼成秋已然脫力,迷迷糊糊地睜眼,年輕帝王眼中的偏執與狂熱在一瞬間灼傷了她,下一秒,她便被席卷而來的快感與困倦衝昏了頭腦……
晨昏定省,鍾華宮。
孟皇後皺了皺精致好看的眉毛,原本端莊恬靜的臉上多了幾絲不易察覺的痛恨與厭惡:“宸貴妃呢?還未來?”
“娘娘可不知道,宸貴妃伺候皇上,可是辛苦了,那能起來呢?”
王妃誕下一女後便失了寵愛,原本唾手可得的高位與寵愛卻都被眼前的女人和涼成秋奪走,她怎能不恨。
一旦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便會做出些魯莽的事情。新後剛入宮,人脈不廣,又年少可欺,王妃便總說些風涼話,可她忘了,怎麼年少,孟皇後也是皇後,六宮之主,此時的隱忍,不代表她王妃便可以肆無忌憚。
孟皇後冷笑了一下,沒有理會眼前沒有頭腦的女人,輕聲給身旁的侍女吩咐著些什麼。
“宸貴妃到!”
唱禮太監的聲音一下子勾起了所有女人的注意力,涼成秋從新後入宮那日起便不出宮門,也不接見其他宮嬪,一時間,倒也是兩三個月未見了。
孟皇後在殿選那日遠遠的看見了當時還是涼妃的涼成秋,隻是覺得身形窈窕,聲音也頗為清麗悅耳,也未見過真容,一時間不免好奇。
“多日抱恙,未來拜見皇後娘娘,臣妾今日特來謝罪了。”
涼成秋身著一襲淡青碎花鑲邊青雀宮裝,盤著鬆鬆的墜馬髻,配上幾朵月白山茶玉簪,迎著她那雙笑得甜甜蜜蜜的月牙眼,白如玉的肌膚,朱唇輕啟,蓮步微移,一時間,像極了神宮仙子,竟教孟皇後和新入宮的幾位小主看呆了一瞬,其他宮妃也是以前見過涼成秋的,但亦覺得驚為天人。此刻,也不免暗暗咬牙。
孟皇後愣了愣,連忙道:“皇上已與本宮說過,宸貴妃身子不太好。”
暗自心想,也是這個美人了,若是其他庸脂俗粉,這般占了皇上的心意,才要稱奇。
涼成秋恬淡地笑了笑,恭敬地請了安,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靜心品茶,不再多言。
孟皇後等人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一向聽聞宸貴妃雖然貌美似江南水鄉畫舫上的佳人,但卻是笑裏藏刀,不好欺負的主兒,此刻如此,竟叫一群人使不出話來,倒是形成了一室詭異的安靜。
而這事情的原主兒卻還是一副兩眼不聞窗外事的樣子,細心品茶。倒是原來一直安靜不說話的婉昭儀笑了笑,溫聲道:“娘娘不出門這幾月,倒是變得更可人了,怪不得皇上那麼喜歡。”
眾人經了婉昭儀的提醒,方才想起來這可是惹得她們無寵的仇人啊,倒也一個個開口說話了。
王妃早就與涼成秋積怨,此刻巴不得把這個人弄的下不來台,好好煞煞她的威風,便忙著接話道:“喜歡是喜歡,可終究上不得大台。”
見涼成秋沒有答話的意思,之前與涼成秋有過節的傅嬪也忍不住跟著道:“也是,畢竟皇後娘娘可是安陽長公主的嫡女。”
不經意間提起了孟皇後,孟皇後一時有些尷尬,畢竟自己雖是嫡女,可安陽長公主禦夫之術太差,又沒有實權,自己在家過的日子,實在是不比庶女好太多。
雖然此事這些人都不知,可孟皇後還是微微沉了臉色,沒有接話。
“嬪妾倒看宸貴妃神似天宮仙子,氣質雍貴呢。”
說話的是新進宮的吳良人,她父親是涼成秋父親科舉時的故交,此刻來幫涼成秋說話,倒也是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