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的盡頭,黑暗的深處,是互相融合,還是排斥得愈演愈烈?
孤星伴月,冰冷的月光灑在綿延萬裏的伏龍山脈上,似乎要將籠罩在山脈上空的那層濃霧衝散開來,但是即便如此,終究有光明照射不到的地方,在那黑暗的最深處,有一群人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伏龍山脈,亂石林
這裏位於伏龍山脈的腹地,巨石林立,陰風呼號,幾乎沒有任何生命跡象,就算是最為普通的雜草也難以在這裏生長。黝黑的土地上,矗立著無數黑色巨石,長短粗細不一,即使在這種風清月明的夜晚,月光也隻能照亮亂石林一半的地方。
黑色巨石在月光下拖出長長的影子,猶如一個個身著黑甲的武士,仰望著這片寂靜的夜空。在冷月的餘暉下,將亂石林清楚地劃出了一道界限,一半光明,一半黑暗,互不幹擾,涇渭分明。
在光明與黑暗的交彙處,三道身影環繞而站,一個老者,一個年輕男子,一個妖豔女子,每個人身上還或多或少的帶著一些血跡與傷痕,應該是剛剛經曆過程度不小的戰鬥。
尚未有人開口說話,氣氛異常安靜,年輕男子眉頭緊鎖,偶爾會抬頭看一眼那亙古不變的冷月,麵色複雜。
“景逸鴻,你說的那人何時會來?”老者似乎等待得有些不耐煩,開口向年輕男子質問道。
叫做景逸鴻的年輕男子聞言,目光冷冽的看向老者,殺氣升騰,就連周圍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許多。
“老毒物,當初要不是你執意進入伏龍山脈,我們會損失這麼多的弟兄?”景逸鴻怒喝道。
“頑固不化,怪不得我聖教會沒落至此!”老者怒氣橫生,雙手微微顫抖,手掌之上黑氣流轉,其中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小畜生,就算你師父生前都要敬我三分,不要以為自己有些天賦就可以跟老夫如此說話!”
“老毒物,你還有臉提我師父,今天我就試試你的毒功到底練到什麼境界了!”
一言不合就動手,景逸鴻麵色冷冽,紫黑色光芒慢慢在其掌心凝聚,緊接著一掌轟向老者。
“小畜生,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大呼小叫!”
老者也不甘示弱,白發飛舞,掌心的黑氣凝聚成一條黑色玄蛇,吞吐著蛇信,朝著景逸鴻爆射而去,靈力交彙處,爆發出驚天巨響,就連周圍的黑色巨石都是經不起巨大的能量衝擊,破碎了數塊。
再反觀二人,皆是退後了幾步,陰狠的盯著對方,仿佛下一刻就要再次出手。
老者蒼老的雙目深處閃過濃濃的殺意,他本以為景逸鴻緊緊隻是天賦出眾,卻沒料到他的道行已經到了如此地步,若是任其成長,以後對自己的計劃恐怕隻會有害無益,除掉景逸鴻的想法在老者心中暗自生長著。
“哎呀,二位這是幹什麼,怎麼說著說著就打起來了?”
嫵媚聲音傳來,景逸鴻二人皆是臉色一沉,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收手而立。聲音的源頭是那個妖豔女子,她看似說的好聽,但是景逸鴻二人都是心知肚明,女人心思難以捉摸,更何況這女子乃是歡雲穀穀主,更是心深似海。
“嘻嘻,你們二人都是我聖教的中堅力量,外敵還沒有擊退,自己人就先打起來了,這豈不是讓旁人笑話。”
妖豔女子一身鵝黃色長裙,身材凹凸有致,嘴唇鮮紅,胸前掛著一顆紅色的瑪瑙骷髏頭,要是擱在外麵,必當引起無數男人為之吐血,但是此地的老者和景逸鴻卻對其毫無念頭,因為他們都知道妖豔女子的底細,若是掉進了她的溫柔鄉,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二人聞言,沒有再繼續動手,各自後退了幾步。景逸鴻的目光掃向亂石林的黑暗深處,那裏依然沒有任何動靜,饒是以他的心性,也慢慢生出了一絲疑慮。
三人不再說話,景逸鴻和老者各自打量著周圍,而妖豔女子似乎有些意興闌珊,抬頭看看了看那輪明月,似乎更加清冷了一些,玉手不停的撫摸著胸前的瑪瑙骷髏頭,指尖上慢慢有寒光閃過。
噔噔噔。
一陣腳步聲從黑暗深處傳來,景逸鴻三人皆是猛地看向那裏,片刻之後,一個全身黑衣的青年男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在月光的照耀下,露出一張幹淨的麵龐,但此時這張麵孔上卻帶著一些複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