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驚天車禍(1 / 2)

少年渣男傳奇

一輛雲河開往雲都的小型麵包車正急速行駛在雲濟高速公路上。車裏麵塞滿了人——副駕駛位置上坐著司機老張的妻子和他們剛剛三歲的孫女,後麵幾排座位上緊緊地塞了七八個衣著還算幹淨的男子。司機老張滿臉疲憊,眼睛裏布滿血絲,他打著嗬欠,強睜開惺忪的雙眼,心中暗暗高興——這一次光路費也能賺個個三百伍百的,又夠了一家五口幾天的菜錢了。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像打了雞血一樣,困倦的身體陡然來了精神。

汽車飛速地行駛著,老張盤算著自己心裏的小主意,慢慢的眼睛迷糊了一下。他猛地一驚,可就在這時,直道不知何時變成了彎道,再減速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自己的車已帶著風聲撞向了路邊的水泥護欄。耳輪中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接著一陣鑽心的疼痛,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老張緩緩睜開眼睛,眼前已擠滿了人。穿警服的、穿白衣的、穿消防衣的……自己隻覺得渾身上下都在撕裂般疼痛,右側的胳膊和腿疼得最為厲害,一點也動憚不得。自己的車子正四腳朝天躺在地上。右側的車窗、外殼已深深凹了進去,隱隱還看見有血跡滲出。完了,一切都完了,老張心頭一急,眼前一陣昏厥。

再次醒來,四周都是刺眼的白色——白色的燈光、白色的牆壁、白色的被單、白色的豎杆、調著的白色的點滴,連站在旁邊的兒子兒媳的臉色也是蒼白得可怕。他們的眼睛是紅紅的、布滿血線的。

“我這是?……你媽呢?你媽,她在哪兒?還有珍珍,珍珍呢?”他猛地緊張了起來,支撐著身體就要起來,但撕裂的疼痛、癱軟的四肢一點反應都沒有。“我這是在哪兒,你媽呢?珍珍呢?”

兒子張華、兒媳劉媛慌忙扶住老張的胳膊,兒子張華鼻子一酸,眼淚泉湧般的滾出,嘴裏含混不清地抽噎著:“我媽她……珍珍她……她,她,她們都……”張華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滑坐在地上捧住腦袋,雙手撕扯著頭發老牛般的痛號起來。劉媛的手也慢慢垂下,繼而兩腿跪地嗚嗚地哭了起來。

據後來的幸存者說,老張的妻子全身酥軟當場死亡,小孫女珍珍飛出窗外十幾米,也絕氣而亡。同時死亡的還有同宗的兩個兄弟。剩下的兩個重傷……

這一場車禍驚動了雲河、雲都兩地警方,老張的家鄉也如一場颶風瞬間傳遍了每一個角落,雖然版本不一,但大致內容還是一致的。死傷者家屬已踏上北去的列車。

少年春城聽到了飯桌上爺爺的敘述,手中的筷子一下子沒拿住掉在了地上。他楞了一下,彎腰去撿,頭卻一陣眩暈,他猛然想起了遠在雲都的父母——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呢?

春城是一位小學六年級的學生,在幾十裏外的縣城上學。從小學一年級起,他就被父母扔給了年邁的爺爺奶奶,一年到頭難得回來兩次。每次都是匆匆忙忙,恨不得白天回來,晚上就得趕回去。除了給春城大把的零花錢外,幾乎連一個溫馨的團聚夜都沒給過他,更不用說帶著他四處遊玩。所以,打小春城就隻和爺爺奶奶親。現在年齡大了些,每當看到別的孩子牽著爸爸媽媽的手在街上走過時,春城好羨慕。

春城在學校是一個令老師頭疼的學生,這不,學校周末返裏,班主任劉老師順便讓他捎回來一張手寫的《告家長書》,內容大致如此:王春城家長,您的孩子因多次逃學、曠課,經多次教育仍不改正。經學校領導研究決定,給予回家反省一周處理。請家長予以配合,做好孩子的思想教育工作,幫助其深刻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