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人家都說,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看來你這幾天,是沒燒高香啊。”秦孝心裏很明白是怎麼回事,可又不能對馮燕說是中年婦女訛詐,否則,馮燕一著急,再做出別的什麼事來,這件事就更加難以處理了,隻能說,“咱先跟校長說說看吧。”
二人來到王有懷的辦公室,把事情的經過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馮燕還不時地在旁邊啜泣幾聲,弄得王有懷也不敢說重了。
最後,三個人商量來商量去,也沒有別的辦法。王有懷說:“實在不行的話,你倆就帶學生去醫院查查看,看醫院裏怎麼說?你看這事鬧得,現在學校隻要跟學生家長一有糾紛,學校準輸。都是現在這社會,沒辦法呀。”王有懷又唉聲歎氣了幾聲。
把中年婦女叫過來,在檢查的醫院上又發生了爭執。馮燕是想頂多到龍門縣醫院檢查一下就好了,可中年婦女非要到龍門縣的上級行政單位長河市的市醫院去。最後,秦孝實在沒有辦法,隻得勸馮燕妥協,去長河市醫院。
出了學校門,秦孝聯係的出租車早已經等在了門外。秦孝、馮燕、中年婦女和小玲玲一起坐上車後,車子沿著公路就向長河市醫院飛奔而去。秦孝哪裏知道,這一趟長河之行,讓他又遇到了生命裏難以割舍、卻又不得不舍的那個人。
車子進入了長河市醫院,四人在門診大廳裏掛好耳鼻喉科的號,便來到四樓醫生的門診室外等候。
下午,醫院的耳鼻喉科病人不是很多,一會兒就輪到了秦孝他們。
推門進去,有兩個大夫。穿著白大褂,帶著大口罩,看不出二人的年紀來。不過,從胸牌上的照片上,左邊的那個是個花白頭發。秦孝心想:“這種事,老大夫應該處理的比較多,會有經驗吧?”便拉著小玲玲站在了花白頭發這一邊。
“怎麼了?”花白頭發一邊示意秦孝兩人坐下,一邊問。馮燕和中年婦女緊跟在後麵,一左一右。
“大夫,你看看這孩子的耳朵。”秦孝把小玲玲往前推了推,指著小玲玲的右耳廓問。
“這耳朵怎麼啦?”花白頭發看了一下小玲玲的耳朵,用帶著疑問的眼光看著秦孝。
“您再仔細給看一下。”秦孝按捺下心中的喜悅,不動聲色的又問了一遍。
“確實沒什麼問題呀。”花白頭發又仔細看了一下,有點生氣了。
“怎麼會沒有毛病呢?”中年婦女在秦孝身後大叫了起來,“你這大夫是歲數大了,眼睛花了吧。”說到這裏,中年婦女衝到秦孝前麵來,一把拉過小玲玲,用手指指著小玲玲的右耳朵耳廓後麵,“你看看,你看看,這是她老師給掐的,都掐出血來了,怎麼會沒有毛病呢?”
這會兒,花白頭發算是弄明白事情的經過了,連忙說:“我再看看,我再看看。”就把小玲玲拉過去,從裏到外,從耳廓前到耳廓後,用放大鏡認認真真的查了個遍。
一看花白頭發又重新給看了,中年婦女不再吵鬧,安靜了下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花白頭發放下放大鏡,長舒一口氣,說:“做幾個檢查吧。”拿出筆來,“刷刷刷”,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張單子,遞了過來:“你們誰去?”
“給我吧。”秦孝一看,沒辦法,隻能自己接了過來。拿過單子仔細一瞧:“大夫,怎麼還要驗血、驗尿呀?”
“小夥子,這是檢查耳朵必須的,不要討價還價了,趕緊去吧。”花白頭發催促著。
“走吧走吧,人家大夫既然已經給開單子了,你還磨蹭什麼?”中年婦女有些不耐煩了。
四個人出了門診室,向二樓的檢查科走去。
“老袁,你怎麼給他們開這種無關緊要的檢查單子呀?”秦孝他們走後,花白頭發對麵的一看周圍沒人了,趴在桌子上,向前湊了湊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小夥子。”被稱為老袁的花白頭發說,“他們剛才一鬧,我就知道,這是學校老師打學生了,家長訛詐的。老師不願意出錢,又沒別的辦法,就隻能到醫院來檢查,要結果了。你說,我們要是不給弄出點毛病來,那家長還不和咱們來鬧呀?沒辦法,為了咱們清淨,就隻能委屈他們了。”
“噢!原來是這麼回事呀。”對麵的那位做恍然大悟狀,然後右手一亮大拇指,“高!實在是高!”